雖然語氣平平,沒有惡意,但她眼底的喜悅出賣了她。
印象裡,她是沈邢的小迷妹之一。對我一直有些看不慣的樣子。現在我要嫁給彆人了,她對我才少了敵意。
我沒有回答她,手裡有一份文件急需沈邢簽字,甩開她的手後,就朝總裁辦走去。
此時,又有人湊上來殷勤地說,“以後葉氏集團開發的項目,都可以交給我們來做。你可是我們的設計總監,彆嫁出去了,就胳膊肘往外拐。”
我渾身都變得僵硬,有種如人飲水,冷暖自知的感覺。
“再說吧。我這還有急事要處理。”對方是公司的重要股東,我不能得罪,隨意應付了他一句就匆匆敲開沈邢的辦公室門。
沈邢正在專注地工作,連我進門都沒有發覺。
我輕步走過去,手指在他的桌上輕輕地敲了幾下。
“咚,咚,咚!”
沈邢一下抬起頭,“什麼事?”
“有個文件需要你過目簽字。”我把手裡的文件往他桌上放下。
沈邢低頭看了眼,十分信任我,沒怎麼細看就簽了字,然後放下手裡的鋼筆,直白地問,“我走之前不是才和葉寒遇和好嗎?怎麼才幾天,你這就變了天。是因為周霖的關係?”
他幫我調查白色商務車,偶然得知周霖回國,之後就去了蘇城,所以對我的事並不清楚。
“她是一部分原因,但也有其他的考慮。”我把他不在的日子裡,發生的所有事情都一五一十的告訴了他。隻除了葉靖遠的身體暗疾。畢竟那是彆人的隱私,我不方便說。
“哦。”他拿起桌上已經冷掉的咖啡,喝了一口,淡淡提醒我,“林笑,《最大的麥穗》的學過沒有?”
這個故事,小學語文書裡就有。說的是蘇格拉底讓弟子們從一塊麥地裡摘一個最大的麥穗,弟子們挑挑揀揀,結果兩手空空的事,揭示了人的一生必須實實在在地抓住眼前的機遇,不能錯失良機的道理。
“你覺得,誰是我手裡最大的麥穗?”我反問他,不明他到底是支持我和誰在一起。
“世界充滿誘惑。一定還有很多更飽滿的麥穗出現,但請不要輕易拋棄你手中的麥穗,因為隻有它才是實實在在屬於你的。”沈邢意有所指地說。
不知道為什麼,我總覺得無論是葉寒遇,還是葉靖遠都不是他口中說的那個“實實在在屬於我的”的麥穗。
在我揣摩這些小心思的時候,沈邢離開了老板椅,繞過桌子走到我麵前,凝視著我問,“現在的你還想報仇嗎?”
此時,沈邢的臉離我隻有咫尺,一股說不清的緊張讓我心跳加速。
“想。”我對他永遠沒有秘密,總能把心底最渴望的東西毫無保留地告訴他,“可是,我已經不知道怎麼做才是對的。我聽你的,為了報複葉寒遇,接近了葉靖遠。可如果有一天,葉靖遠也是我的敵人呢?我又該怎麼辦?”
雖然葉寒遇告訴我的秘密並不能促使我離開葉靖遠,卻也成功離間了我對葉靖遠僅有的一點信任。慈善會的事,真是偶然,還是他早就和周霖合謀好的?
無論是那三個女人對他表露出的恐懼,還是他是的月色莎莎幕後老板的這一神秘身份,都讓我意識到他遠比我所看見的都要複雜。
尤其是四年前要殺我的人如果真不是葉寒遇,那葉靖遠就是最大的嫌疑人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