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在我亂想時,葉靖遠的耐心似乎已經用完了。因為,我已經聽見了門把鎖轉動的聲音——
我想也不想,立即弓起膝蓋,在葉寒遇不可言說的地方撞了一下。
“嗯!”
一聲性感低沉的悶哼,他擰起墨黑的眉毛,原本不老實在我身上遊走的手瞬間鬆開。
雖然我用的力氣很小,但那種時刻被這麼一撞,肯定還是很疼的。葉寒遇礙於麵子,不想在葉靖遠麵前站不身來,隻能迅速丟下我,在葉靖遠開門的瞬間,坐回了他的老板椅裡,給疼痛的身體一些緩衝時間。
而我在也第一時間裡迅速整理衣服,從桌上彈起來,下一刻,我跳下桌,準備去撿地上的鐲子碎片,卻和門背後的葉靖遠視線對上了。
他一雙清淺帶著笑意的眸光,在看見我發皺的衣衫,還有地上斷裂的手鐲時,變得無比幽深。
他直直地盯視著我,沒有再開口問我一句話。都是成年人,即使沒撞破,他也不難猜出上一秒這裡發生了什麼事。他那素來溫和的眼睛閃過濃鬱的幽暗,片刻,對葉寒遇說,“你對我有意見,可以直接衝我來。你這樣為難一個女人,算什麼男人。”
“我是不是男人,我女人知道就好。”葉寒遇明明臉色還有些發白,卻裝得和沒事人一樣愜意,不動聲色地靠在椅背上開黃腔。
慵懶的坐姿讓他整個人透著一種篤定優雅的味道。可當他抬頭時,我能看見他英眉俊目間殘留著一絲痛楚。
我真怕他嘴巴缺德起來,直接揭人短,說葉靖遠在那方麵不是男人,匆促地撿起碎鐲子,去抓葉靖遠的手,“我好了,我們走吧。”
葉靖遠反握住我的手腕,力道恰到好處,甚至有些溫柔。和他眼底隱忍的怒意,完全不成正比。
“要說不是男人,你才不是男人吧?”葉寒遇的目光一直盯著我和葉靖遠交握的雙手,語氣沒有剛剛那麼柔和。
我的眉心突突地跳了起來,扭頭去看他的表情。不敢相信他真要拿這種事去攻擊彆人。尤其這個人,還是他的哥哥。
葉靖遠握住我的手腕驟然用力,眉頭擰緊,聲音很低,“什麼意思。”
“在你和我的決鬥中,是你先犯規,找上了林笑。”葉寒遇拿冷眼覷他,“是你不擇手段,把無辜的女人拉入了戰場。”
我下意識拿眼角餘光去瞧葉靖遠,隻見他的臉上沒有一絲的心虛或是惱怒。此刻的他和上次在月色沙沙對峙葉寒遇的感覺完全不同。
上次他被葉寒遇打得狼狽,隻能嘴上逞口舌之快。這次,他信誓旦旦,眼神幸福之中充滿真摯,“我對林笑的真心,不需要你相信。”
說完,他又看向我,“不是說要搬過來住嗎?趁天沒黑,我們早點吃了飯。我好送你回家收拾行李。”
我僵著身體,沒有動。
我確實答應他搬過去,方便照顧嘉言。但沒說是今天,還需要一些心理準備。
可現在麵對葉寒遇的咄咄緊逼,我知道我沒有時間了。
“你要,搬去他家?”葉寒遇的眉頭打上死結,聲音更是透著從未有的嫉妒。
我的手緊緊握拳,手中的碎鐲裂口處尖刺紮得我手心疼,強烈提醒我葉寒遇剛剛對我的威脅。
他不惜拿百分之三的股份都要把我抓牢在手裡,這次被我拒絕,隻怕以後做的事會更加瘋狂。
葉靖遠沉默回視葉寒遇,眼神篤定,唇邊的冷笑有些意味深長。他的手無聲無息地握住我的肩頭,像是攬住我一般,分明是我要表態。
我看著本來應該完好無缺交給他妻子的手鐲碎成這樣,懷著對他的愧疚,還有不想讓他丟人的複雜情緒,最後還是微不可見地點了點頭。
我凝視著葉寒遇,慎重地道,“我今天搬到他那。以後為了避免引人誤會,我們彆再私下見麵了。”
說完這些話,我沒有勇氣去看葉寒遇是什麼反應,直接和葉靖遠離開了這。
一鼓作氣,我沒給自己後悔的時間,隨便吃了點飯就回公寓收拾東西。
我在蘇城呆了四年。剛回海城幾個月,也沒多少東西。隻用了半個多小時就把日常用品和衣服塞進行李箱,搬上了葉靖遠的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