或許,她也隻是嚇唬我的。
這一刻,我相信她是真愛沈刑的。
次日,我在公司上班,一直有在暗中觀察沈刑。發現他比往常更要忙碌,一直在打電話。除了工作之餘,一直在暗中幫宋欣兒找律師,尋求幫助。
反倒是周博然,作為宋欣兒的丈夫卻沒有積極營救的舉動,甚至還準備出國旅遊避風頭。似乎對於他本人來說,兒子死了,拿老婆換回個女兒,並不算太糟糕的事。畢竟老婆還能再娶,兒女才是他的血脈。
隻是,周氏集團的兩任董事長太太先後牽扯上命案,一個鋃鐺入獄,一個即將打官司,對集團的股票影響太大,暴跌慘重不說,在設計圈裡也是臭名遠揚。
我在工作崗位上喝著咖啡,看著手機上各媒體對宋欣兒案件的無證據猜測的觀點,以及營銷軟文,放在桌子上的手機突然響了起來。
“喂?”我按了免提鍵。
劉凱文的聲音從揚聲器裡傳來,“林笑。周霖來探望你奶奶了。你要不要過來……”
周霖在警局裡關了那麼久出來,現在突然去醫院看我奶奶,我要相信她沒有壞心眼,隻是單純儘孝就是缺心眼了。
我還奇怪她怎麼沒有來找我麻煩,原來是想拿我家人開涮!
我抿了抿唇,“謝謝你的提醒,我馬上來。”
掛了電話,我便打車前往醫院。
快步衝泡到病房門口,並沒有想象中的劍拔弩張。
“奶奶。我錯了。當時我不應該被我媽蠱惑,害死我爸的。這些年,我一直很內疚,想著過去爸爸對我的養育之恩。這次那個司機被逮捕歸案,就是我提供的線報。奶奶,你相信我。我已經把媽媽弄進了牢裡。你是我唯剩不多的親人了。以後,我給你養老送終。”
周霖哭得稀裡嘩啦,跪在病床的邊上,拉著我奶奶的手,祈求原諒。
奶奶雖然皺著眉頭,但終究終究還是沒有推開她的手,也沒有彆的過激行為,似乎真的被她語言打動了一樣。
而我站在門口,看著這個場景,腦子裡一片發蒙。不明白我奶奶一個鄉下老太太,哪裡值得周霖這麼能屈能伸,連她的大小姐脾氣都收了起來。
我想不到原因,索性不想,直接快步衝了過去,“周霖,你少假惺惺了。以前你就沒把奶奶放在眼裡,現在在這裡演什麼戲?你是周家大小姐,是周博然的親生女兒,羅慧娟都說了。你根本不是我們林家的血脈……”
我的話還沒有說完,奶奶在聽見“林家的血脈”的時候,臉色就頓時大變。
“啪——”
原本溫順躺在病床上的奶奶突然尖叫起來,抓起茶幾上周霖買來的水果籃砸在了我的腳邊,憤怒地看著我,語無倫次地吼,“啊啊啊啊啊啊!”
其實奶奶醒來的這一段日子了,我都經常會來探望她,可她總是對我避而不見,或是劍拔弩張。
後來經過幾個醫生的同時確診,我才徹底死心,相信奶奶已恢複了清醒的意識,對我的偏激行為不是發病,而是心有怨恨。
可我怎麼想也想不出原因,隻能寄希望於醫生早日治好我奶奶的語言中樞神經,讓我徹底問清楚真相和矛盾。
好在醫院的治療也不是完全白費的。至少,她以前完全不能發音。現在她能發出簡單的嗯嗯啊啊的聲音了。看著周霖臉上的得意,看我的目光裡都是“你也有今天啊”的諷刺,我的心裡像是吃了蒼蠅一樣。
看護顧不得我們倆姐妹之間的波濤暗湧較勁,立即按警鈴,把醫生喊了過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