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以我感覺,羅慧娟在監獄裡被人暴力對待,絕對不是偶然的,肯定是有人蓄意針對她。可她的仇人,除了我,還有誰呢?
我想不通,羅慧娟都坐牢了,還有誰這麼喪心病狂,對她實施施暴的行為。
就在我和獄警溝通,希望他相信這不是偶然的暴力事件時,一直很沉默的舅舅突然開口了,“這位同誌,我妹妹可能真的是被人針對,下黑手的。兩周前,有人來過我家,和我打聽我妹妹的事。那人是外地口音,我怕慧娟惹過什麼仇家,隻說她改嫁後就再也沒有和家裡人聯係過,不知道她的下落。我不知道這事和她被打有沒有關係,但希望你們能多留意一點。”
警察皺皺眉,似乎不想和我們多扯,便敷衍性的點了點頭,然後忙好他的工作內容,就守在了病房外麵。雖然羅慧娟重傷昏迷,但到底是囚犯,他必須留下監視,等待上級的指令。
而我留在病房裡,還想和舅舅打聽他說的那個找羅慧娟的外地人是什麼情況,舅媽就已經不耐煩,先把我趕了出去。
“舅媽,我是真心想幫忙的。”我都無奈了。
舅媽冷笑,“我求你了,彆幫忙了。你越幫,我們就死的越快。你媽的事,你不用擔心。她啊,就是年輕的時候風流債太多了。生下你這個掃把星,就是她的報應。還是你爸聰明,隻要你弟,不要你。”
聽到這裡,我詫異得話都說不出來了。
我爸對我一直很好,並沒有奶奶那麼重男輕女,也不相信我真是煞孤星的命格,怎麼和舅媽口中說的完全不一樣?
舅媽被我看得渾身不自在,不等我問清楚她剛剛的話是什麼意思,又挽救性般說,“彆以為林建國對你好是真喜歡你。還不是軒軒沒了。周霖那個丫頭又不是他親生的。他才對你好。”
雖然她這麼說,可我隱約覺得她剛剛那句話不是這個意思,可又說不清哪裡有問題,最後隻能把這個突兀感暫放一邊,把目光調向舅舅,問道,“舅媽剛剛說,羅慧娟的風流債太多。難道除了周博然,我爸,她以前還有過彆的男人?”
舅舅一開始並不想和我討論長輩過去的事,但經不住我再三追問,才勉強說,“當年,你媽被你外公逼著嫁給你爸,心裡一直是不甘心的。她婚後沒多久,就離開了村子,去外地上班了。而你爸要照顧你奶奶,還有一歲多的周霖,就沒有和她一起去市裡發展。
當時村子裡很多人都說,她是去找周博然了。可我知道周博然已經出國了,這是無稽之談的事。後來村子裡又傳出你媽有了彆的男人,不要你爸了。你舅媽也是聽信了那些謠言,剛剛才隨口那麼一說的。你彆放在心上。
你媽雖然不常回村裡,但每個月都有給你爸寄錢。你爸也會時不時地會去市裡探望她。雖然最初的六年裡,他們夫妻倆一直是聚少離多,但感情總算慢慢穩定下來了。你媽懷孕後沒多久就辭職回鄉下。生下你和軒軒這雙龍鳳胎後,她也徹底安分下來了。如果不是周博然突然回國,主動勾搭你媽,她不會做出後麵的那些糊塗事來。”
“那為什麼,有外地口音的人來打聽我媽的消息,你會那麼緊張?”我盯著舅舅,觀察他的神色。
“因為那個人長得太凶了,不像是個好人。你媽這輩子都沒有離開過海城,怎麼肯能會認識什麼外地人。”舅舅說的理所當然。
“那你聽他的口音,是哪裡的人?”
舅舅這次沒有很快回答,思考了好一會兒,才猶猶豫豫地說,“好像是阮城的。”
我愣住了。
我以為的外地,最多也是蘇城這樣的鄰城,至少是一個省內的。卻沒有想到會是和海城隔了三個省的阮城。
不知道是不是因為比賽的地方是在阮城,而葉嘉言又是被阮城的車子帶走的,我對阮城格外的敏感。總覺得,那個城市冥冥之中和我有著千絲萬縷的關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