葉嘉言也知道今天是沒戲了,隻撅著小嘴,默默放下他手裡的那個遊戲手柄,回房睡覺。
“今天這麼晚回來,是你外婆那有什麼事嗎?”葉寒遇起身關電視的時候問我。
“我外婆沒事。是我爸找我說事。”我揚唇一笑,看見他眼神裡的詫異,似乎很奇怪我為什麼突然改口喊趙卓爸爸了。
我給他剝了個桔子,遞給他,“我爸和xx銀行的李行長關係很好,有他擔保,你可以順利從銀行貸款,龍蒙的項目可以徹底活了。
我知道你不願意接受彆人的施舍,但現在他又不是拿錢給你,而是讓你自己貸款。你借的錢,都會給銀行利息。你……應該能接受這樣的幫助吧?”
葉寒遇的眉頭一皺,不知道是不是桔子酸得,還是我哪句話讓他聽得不高興了。
他放下手裡吃剩的桔子,握住我的手說,“這事,應該不是你爸主動和你提的,是你留下來找他談的吧。”
“……”果然,我就不應該指望自己能瞞過他什麼。
他又說道,“這件事,你就彆操心了。我已經籌集到錢了。就彆欠人家這個人情了。走吧,我們回房休息去。”
我雖然猜到葉寒遇可能會拒絕,卻沒有想到他居然完全不考慮直接拒絕,甚至還說不要我擔心。他把我的努力否決的一乾二淨,好像我是白操這個心一樣。
我不由賭氣地說,“不要我,操心,就要淩蕭操心嗎?你寧願接受她的錢,也不要欠我爸那個人情。在你眼裡,你的嶽父是外人,還不如淩蕭親近,是嗎?”
葉寒遇的麵色一冷,“你又胡說些什麼?有完沒完了?”
“我也想完。可你做的事,叫我怎麼完。那天遊樂園,兒子剛從危險區逃出來,你不安慰,還凶他。不知道的人還以為你是芽芽的父親呢!”說到底,那件事即便過去再久也依舊是我心頭的刺。
“林笑!”葉寒遇大聲吼,顯然動怒了,隻因為我對他的誹謗揣測。
我嚇得一個激靈,下意識說,“乾嘛?這麼大聲,深怕嘉言和爺爺聽不見,是不是?”
他語氣冰冷,眉頭雖然依舊緊蹙,但聲音也低了幾分,“林笑,彆讓我對你的包容讓你忘了分寸。”
“分寸?什麼樣的尺度叫分寸?是你葉總想做什麼就做什麼,我無權過問,還是我對幫助葉氏解決危機的行為也是多管閒事?”我氣到頭上,什麼話都不過腦子直接說了出來,“葉寒遇,不是你的包容讓我忘了分寸。是我對你的縱容,讓你忘記自己的身份!你如果每次都不記得自己是我的丈夫,葉嘉言的爸爸,那還不如直接離婚,我們彼此放過對方。你找你的初戀,我過我的生活。”
這不是我們婚後第一次吵架,卻是我第一次說出離婚這個想法。當然,我也是一時衝動,嘴上說說。事情並沒有發展到那個地步。
可我的氣話剛落,一股冷風撲來,他把我拽進了沙發裡,聲音宛如從地獄裡爬出來的冷酷犀利,“林笑,你就這麼不信任我?”
“是你做的每一件事,是你對她的態度格外特彆讓我相信不起來。”我迎著他寒冷的眸子,堅定地說,“比起我聽你說的,我更相信我眼睛看見的。”
我的話太過桀驁,完全在挑戰他大男人的尊嚴。
周圍的溫度都陡然降溫,他猛地捏住我的手腕,拇指的指甲都要嵌進我的肉裡,疼得我叫了一聲。
我心裡憋著氣,眼睛都不眨一下,隻死死的盯著他,嘲諷說,“怎麼,你還想家暴?”
我想到了那次周霖流產,他以為是我派人弄的,在醫院打我的那一巴掌。說實話,那時候他不愛我,打我時,我雖然寒心,但到底不會太過悲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