電梯門開了,我還在氣頭上,用力推開他後就轉身朝著停車場的方向走去。
回到家後,我用洗澡的時間消化了心裡頭的怨念,終於按壓不住好奇心,問起了淩蕭的事,“她到底是被誰打的,為什麼不報警,也不肯去醫院。還有她抽屜裡的藥到底是什麼東西?”
葉寒遇歎了一口,“打她的是她丈夫。她不想報警和去醫院的理由一樣,一是家醜不可外揚,二是她不想失去女兒。如果激怒了那個男人,極有可能會把芽芽強行帶回美國。”
“不能離婚嗎?一個家暴的男人,我就不信能奪走孩子的撫養權。”
“如果最初發生家暴,或許還有機會。可那時候她選擇了忍讓,每次挨打,都依靠杜冷丁止痛。後來,她有了隱。一旦她的丈夫把這件事情曝光,她的名譽也會受損。而最糟糕的是,一個家暴的父親,一個有藥隱的母親,法官怎麼判都不可能把孩子交給他們,可能送到兒童福利院裡。”葉寒遇說著這裡,又有些無奈,“她老公幾天前剛動過手,按理說今天不會再鬨矛盾了。今天會這樣,估計是和我鬨出緋聞有關係。她丈夫可能是看了新聞才……”
聽到葉寒遇和淩蕭最近鬨出的緋聞,我很快又串聯起彆的信息,問道,“可你說過,芽芽是葉家的骨肉。如果芽芽不是你的孩子,是誰的?就不能讓芽芽的親生父親照顧芽芽嗎?”
“你在瞎想什麼你?芽芽是那個男人的孩子,這是千真萬確的事。”葉寒遇摸了摸我的頭,讓我彆把這些事放心上,好好休息。
“葉寒遇,當年她出國移民的時候,你沒有阻止過她嗎?如果她沒有出國,就不會遭遇那樣的婚姻了。”我反手抓住他的手指,他的手指十分的修長,指甲很硬。
他思忖了一會兒,告訴我說,“我試過。可她拒絕了。她親口告訴我,她不愛我,愛她的丈夫。她雖然是出國結婚的,但和她丈夫卻是國內認識的。她那時候就已經懷了那個男人的孩子。
而我也沒有想象中的那麼愛她,至少我沒有追出國找她。當初的悸動,不過是年少時情竇初開的回憶。所以,你真的沒必要那麼介意我和她的過去。知道嗎?”
她不愛葉寒遇嗎?
不知道為什麼,淩蕭肩膀上的葉子紋身始終在我腦海裡揮之不去。
我想問葉寒遇知不知道她有那個紋身,又害怕他原本不知道,被我這麼一說,又無端引出彆的事情來,便緊抿著嘴唇,沉默是金。
葉寒遇點了一根煙,不急不躁地吸了起來。白色煙霧從他嘴裡吹出,縈繞成團。
隱約之間,我看見煙霧後頭他那漫不經心勾起的唇角,“淩蕭這次回國是打算回國定居,想和她丈夫分居。因為她丈夫在國外有公司,也不願意回國發展。
芽芽生病的時候,她丈夫都還在國外。結果難得飛回國看望女兒,就老毛病犯了,打了淩蕭。我現在也在想辦法幫她從這段婚姻裡解脫出來,可最重要的是先把她的藥隱給戒了。
我知道你很在意她的存在,可是林笑,我不能不管她。不是因為她是我的初戀,而是她是我的責任。她當年出國的原因,有一部分在我,在葉家。當年我不知道真相,還恨她。現在,我隻想彌補她。”
“你說的責任,到底是什麼呢?她是你的責任,那我算什麼?”其實,我雖然在乎他的過去,但更在乎的是他現在對她的過度保護,沒有任何名義的,無理由的保護。如果他告訴我真相,或許我都不會像現在這樣的狀態。
葉寒遇的手漸漸不老實了起來,從睡衣底下鑽進去,慢慢揉撚,“你覺得呢?”
強烈的荷爾蒙混合著煙草侵占了我的呼吸,連帶心底裡最後的堅持都被他摧毀,我紅著眼睛,理智節節敗退,“你又耍無賴了。”
隨著我的抱怨,我感受到他手下的氣力又加重了幾分,然後聽他咬著我的耳朵真摯地道歉,“是,錯了。”
我垂下眼瞼,怕他請欲上頭,在這敷衍我,不由問他,“哪錯了?”
“錯在對你不可自拔,你一顰一笑都能勾引我犯罪。錯在我白天說了混蛋話,讓你委屈了。不管我有什麼立場和想法,讓自己的女人哭了就是最大的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