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我不好意思拒絕,總感覺這是難得培養姐弟感情的機會。如果把他當外人,他以後可能也不會再努力接近我,和我修複感情。
所以,我自然跟著趙鈞玄一起離開。
趙鈞玄原本是想帶我找個地方坐下,邊吃邊聊。
可我實在沒有胃口,就拉著他去公園轉轉,說外婆經常去那,和她同齡的老太太一起曬太陽,喝茶。
公園的建築物很少,風很大,吹亂了我的頭發。
我捋了捋劉海,然後微笑著說,“柔柔最近好嗎?嘉言一直很想她,有空的話,帶著她來海城,找嘉言玩啊。”
趙鈞玄笑了笑,笑容有些意味深長,“柔柔還是老樣子,還念叨著嘉言有了新的堂姐,天天一起玩,會不會把她這個表姐給忘記了呢。”
看來,淩蕭和芽芽住到葉家的消息都已經傳到了阮城。
這麼一想,外婆或許也知道葉家最近的糟心事,所以才沒有再和我聯係,不想我分心。
“你也知道了淩蕭是葉家人的事,你怎麼看這件事?”我沒有避諱這個話題,甚至想和他深入探討。
趙均玄溫笑道,“這是葉家的事,你是葉家的兒媳婦,都不能說上幾句話。何況是我這個外人?
不過,外婆和我知道這件事後,也討論過。有一句話,我們一直沒有告訴你。”
“什麼話?”
“葉家的事,我們管不了。但你的事,我們一定會為你出頭。如果你受了什麼委屈,葉家人不給你公道,你彆忍著。什麼事,都有我們給你撐腰。”
我從沒有想過,趙鈞玄會說出這樣的話。對比他對我的疏遠,一周也打不了一個電話給我,我以為他對我這個姐姐沒有什麼感情。
可現在從發現,我錯了。
所謂親人,或許就是這樣,即便不能朝夕相處,但危難之際總會伸出他們的援手來。
可我不想讓他們為我擔憂,就抿了抿唇說,“沒有。葉家對我很好。淩蕭的事,影響不了我。”
“是嗎?”趙鈞玄似乎不太相信,我們路過楊柳樹下,他抬手為我拂開柳枝,“可你的表情,告訴我,你在葉家過的並不開心。不然,也不會突然跑來找外婆。”
“你怎麼知道,我是突然來找外婆的?”
“外婆不在家,還不能說明嗎?”
是啊,就好像他突然提前一天來海城,外婆不知道,所以才沒在家裡等他一樣,我這次上門肯定也是臨時起意。
“我來找外婆,是因為我自身的原因。和葉家沒關係。”我看見前麵幾個老太太聚在一個圓石桌子上,喝茶聊天,突然停住了腳步。
我的外婆就在她們中間,怡然自得,安享她的晚年。
我突然覺得,我不應該過去找她。我把我當困境和煩惱告訴她,她除了安慰我幾句話,並不能幫我改變什麼,反而會讓她為我擔憂。
我指了指邊上一個長椅子,對趙鈞玄說,“我們坐下慢慢談?”
趙鈞玄點點頭,和我一起坐了下來。
他的坐姿很優雅,有著說不出的清貴。再次提醒了我,他已經不是過去的那個軟弱,需要姐姐保護的軒軒,而是一個久經商場的男人。一個有著七歲大女兒的父親。
他遠比我以為的要睿智。
或許,他真可以解開我的心結。
我把打量的目光從他身上移開,看向廣場上跳廣場舞的老阿姨,悄聲問,“你帶煙了嗎?”
趙均玄怔愣了一下,十分大男子主義的說,“女人抽什麼煙?”
我嗬嗬一笑,沒有糾正他上次ktv和我碰麵時,我也抽煙了,他就沒管我。
不經意間,我發現,他其實真的把我當姐姐看了。
隻有自己人,從會管那麼多。
我的心裡很暖,並不因為他的大男子主義而鬱悶 。
趙鈞玄最後還是掏出一根煙,卻不拿打火機點上,遞給我時,勸說,“不開心,需要抽煙解悶,都是一種心理作用。不點煙,放嘴裡也一樣。”
我拒絕這種自嗨,把煙還給他,“算了,抽煙確實對身體不好。我可不想一邊看中醫調養身體,一邊抽煙。”
“看中醫?你身體怎麼了?”趙鈞玄抓住了關鍵性詞語,皺眉問,“你不開心,是因為你的身體出問題了?”
我淡淡一笑,沒有否認,反是反問他,“以前偶然聽你老婆說,你爸爸一直想要個孫子,逼著她生二胎,甚至看她生不出來,還暗地裡慫恿你外麵找個女人生。你是怎麼想的?如果一個女人生不出孩子的話,你會失望嗎?儘管她不是不能生,已經給你生過一個孩子了。隻是不能再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