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剛洗完臉,正在擦麵霜,聽見他的質問,沒有隱瞞,直截了當說,“我和他說,我想離婚,離開葉家,給你即將出生的孩子讓個位。”
“誰說離婚的?”葉寒遇怒火一下子冒出來,聲音也大了幾分,“林笑,你和沈邢睡了,我都忍了,沒有和你離婚。就因為白薇幾句莫名其妙的話,你就想著離婚了?你對我的感情,就那麼膚淺嗎?”
“我膚淺?”他的話,讓我莫名的傷心。他嘴上說著因為愛我,所以不願意離婚,但心底裡又認定我和沈夏睡過,並且深深嫌棄。拿他的委屈和包容,一直綁架著我,好似他對我的包容不是軟刀子折磨,而是恩賜,要我感恩戴德。
我也是火了,把手中的麵霜瓶重重一砸,也懶得再解釋我和沈夏沒什麼,直接大聲吼了回去,“是。我和沈邢是睡了,你不舒服,你說啊,乾嘛忍呢?我讓你忍了嗎?你明明很介意,卻裝作什麼事情都沒有發生過,在所有人麵前裝出一副好丈夫的模樣。你不覺得你這樣假惺惺的,很惡心嗎?”
或許,我早該這樣和他大吵一架的。
而不是一味的順從,包容,用愧疚的心去遷就他,粉飾太平。
有時候,傷口就是要挑破了,化膿了,才會好。
然而,我的猛藥似乎還是下過了。
葉寒遇聽到我的話,眸光一沉,緊鎖著我。他眼底的漆黑的看不見一絲光彩,讓我心生駭浪。
他凜冽的眸光像蛇一樣盯著獵物,冰冷地吐字,“所以,你要離婚是為了他?你瞞著我,不僅和他見麵,還和他一起去探望你媽?”
心,在一瞬間被刺穿了一樣。
我沒有想到,他竟然知道我和沈邢在醫院見麵的事。他明明知道了,卻從沒有問過我一句。他在心底裡對我產生了懷疑,卻不說,一直憋著。
這樣的夫妻關係,是正常的嗎?
真的是可笑。
原來,一直都是我自以為是的以為,他會慢慢放下那一晚上,會和我重新和好如初。可事實上,他隻會越來越懷疑我,並且連聽我解釋都不願意了。
“你什麼時候知道的?你卻連問我一聲,都不願意?你怕什麼?怕我真的和沈邢有私心,給你戴綠帽子?你寧願在外麵買醉,和彆人傾訴對我的怨恨,你的委屈,也不願意和我談一談?白薇的孩子,是你對我的報複,對嗎?”我嘲諷一笑,“你早就知道我不能生孩子了,所以不讓我去檢查。你說你不要孩子,是因為有的是女人願意沒名沒分的給你生孩子,對嗎?”
我知道,我這會兒把葉寒遇想的太壞,太渣,可我控製不住自己不去那麼想。
他剛剛還理直氣壯的對我嗬斥,質問,這會兒聽見我的話卻啞口無言,像是被我說中了一樣,隻用一雙鷹隼般的眼睛看著我。
我抓住他的手,哭著呐喊,“你說啊。你回答我,是不是這樣的。”
我受不了他的沉默,那是一種無聲的折磨。
而我的質問,也讓他有了一絲的表情。他的聲音很淡,透著失落,“我葉寒遇要報複一個女人,還犯不著故意讓彆的女人懷上我的孩子。林笑,彆把我想的那麼卑鄙。”
“那你說,你為什麼要碰白薇?彆說你喝醉酒,把她錯認成我了。”我睜大眼,非要問個真相。
這個問題,似乎讓他很難回答,最後還反問了我一句,“那你呢?你又為什麼會和沈邢睡?”
他竟然拿這事來堵我的話?
這瞬間,我像是泄了氣的氣球,嘴角自嘲一笑,“葉寒遇,你個王八蛋!”
我們兩個人,像是走進了迷宮裡,彼此較勁,鑽牛角尖,怎麼也出不來了。
我閉上眼睛,隻覺得呼吸都是痛的,隻想逃離這裡,逃離這個男人。
可我拖著疲憊的身子朝門口走時,他又一把拽住我的手腕,目光冰冷,“你想去哪裡?還想去沈邢那裡買醉,找他安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