淩蕭聽了,並不害怕,反而囂張的哈哈大笑起來,“林笑。你不會真那麼天真的以為,沒有葉寒遇的默許,我能從醫院裡拿到你的女兒?實話告訴你吧,你肚子裡的野種,他巴不得這輩子都看不見呢。”
“你說誰是野種?”我憤怒極了,忍著身體的劇痛,雙手撐床,站了起來。
“怎麼?有膽子做,沒膽子承認?你那個死掉的孩子根本不是葉家的種!”淩蕭朝著我逼近一步,盛氣淩人地說,“你狡辯也沒用。反正鑒定報告都出來了,葉寒遇再也不會被你的花言巧語所騙。林笑,你該知足了。至少他沒有戳穿你,給足了你的麵子,還在老爺子麵前替你遮掩,認下了那個孩子。你非要他拿著親子鑒定報告甩你臉上才知道羞恥兩個字怎麼寫嗎?”
我完全不知道她在說什麼,但她說的鑒定報告,讓我一下子想起我在書房找到的那份鑒定報告。
葉寒遇說,那份是白薇的。可他說的就是真的嗎?
如果真如淩蕭說的那樣,是我的鑒定報告呢?
我再想起,流產後,葉寒遇的態度依舊是那麼平靜,除了對我有一絲愧疚和關懷,根本看不見對孩子的死而產生的傷痛。我不由又相信了淩蕭說的話。
可我內心再怎麼懷疑,表麵上還是不肯表露出來,隻是逞強說,“你騙人。葉寒遇不會懷疑我,背著我做那個鑒定。而且就算做了,孩子也肯定他的。除非是你造了假!”
“我造假?嗬,我有那個手腕和本事,在他葉寒遇的地盤上作假?”淩蕭冷不丁的一笑,“葉寒遇是不想懷疑你。可你一再和沈邢私底下碰麵,那份難舍難割的情誼,再大度的男人都受不了。我和你說的這些話,你也不用告訴找葉寒遇求證。出了這個門,我是什麼都不會承認的。他一再警告我,不要我和你說這些。我是看你可憐,被騙在骨子裡都不知道才告訴你。你愛信不信。”
她說完,沒有管我什麼心情,就揚長而去了。
我一個踉蹌,整個人跌坐在床上,腦子裡一片的空白,像是被人抽走了骨頭,徒有一具皮囊。
那個信誓旦旦會照顧我們母子一輩子的男人,竟然懷疑我的忠貞,還做了鑒定報告!雖然不知道為什麼結果會是不是親生的,可我非常確定,我的孩子是他的。他卻沒有和我說,連給我解釋的機會都沒有!
我以為我會哭,會委屈,會聲嘶力竭地打電話質問葉寒遇。可我隻是一個人呆呆在房間了坐了一個下午,把過去這些日子裡發生的所有事情回憶了一遍。
那份神秘的郵件,葉寒遇看過了,不動聲色地刪除,沒有找我質問,隻是私底下找人把沈邢打得進了醫院。那份親子鑒定報告,是不是也一樣呢?他看了,信了,卻不說,和我演戲?
我忽然笑了。
像個瘋子。
那些誓言啊,那些愛情啊,都是騙人的。
這世間多的是戲子,卻是隻有我這樣的傻子!
我以為我們夫妻之間有足夠的信任了,可結果還是這樣。我那一次次的原諒,一次次的委曲求全都成了笑話。
他終究還是介意我和沈邢的那一夜。
我的笑聲驚動了傭人,連老爺子都請來了,問我怎麼了?
我不知道自己是怎麼應付過去的,隻是背過身後,佯裝累了,要休息。
老爺子歎息幾聲,離開的時候,我還聽見他催促傭人給葉寒遇打電話,叫他早點下班回家看看我。
我冷笑一聲,抓著被子蓋住頭,耳朵。把自己隔絕於世界之外。
柔軟的被子蓋在身上,沒有一點暖氣,絲絲寒意侵入我的肌膚裡。冷,卻不及我心裡萬分之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