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偏不!”我被打偏的臉又轉過來,重新看向他,“何天宇,你心裡很清楚,你不是為了父母報仇才這麼做的。你隻是單純的嫉妒。你嫉妒葉寒遇的出身,嫉妒白薇喜歡葉寒遇,嫉妒葉寒遇擁有你沒有的一切。然而,我告訴你,你真是可憐。因為你費儘心機,最後也是永遠得不到自己想要的東西。”
話落,何天宇一把捏住我的下巴,滿臉陰鶩,“你說我可憐?那我就讓你看看,誰會笑到最後!”
他的手用了力道,疼的我下巴骨頭都像是要被捏爆了一樣,麵如紙白,隻能咬牙不發出痛苦聲。
而就在這個時候,白薇也拿著一份文件,慢悠悠的走了過來。
對於我落得現在這樣的處境,她是得意又痛快。她的高跟鞋鞋跟踩在我的手背上,重重碾了好幾下,才說,“林笑,彆指望葉寒遇來救你了。Anni已經把他賣了,葉寒遇手裡有什麼底牌,我們一清二楚。現在,你識趣的話,把這個文件簽了,我可以留你一口氣,和你兒子團聚。”
我掃了一眼白薇手裡的合同,竟是要我交出老爺子給我的那些股權。還有一份合同,是要葉寒遇自動放棄葉氏的繼承權。
我看著眼前兩人,忽然止不住地大笑。
何天宇皺眉,“你笑什麼?”
我笑了好一會兒才平複下來,“就你們這樣的跳梁小醜,永遠都不可能打敗葉寒遇的。他肯定會弄死你們的。”
何天宇暴怒,拿出筆硬塞我的手心裡,逼著我簽字,我不肯簽字,他乾脆直接抓著我的手,幫我簽字。拿到簽好字的合同後,他又看向了白薇,“她就交給你了。折磨可以,但彆衝動。在葉寒遇沒有簽下股權轉讓書前,她的命還有用。”
白薇眼眸閃過興奮的光,“當然。我們現在是一條船上的人。隻要你彆忘記,你答應我的事。”
何天宇笑了笑,在白薇的臉頰上親了一口,便丟下我,哼著歌離開了倉庫。
我想,他應該是去聯係葉寒遇談條件去了。
我又把目光從何天宇的背影,調回在白薇的臉上,“白薇,你彆發瘋了。你和何天宇不一樣。他已經是亡命之徒了。你還有白家,還有良辰集團,你要為了一己私欲,把白家給害了嗎?”
白薇將腳從我的手上挪開,鮮紅色的指甲戳在我的下巴上,不急不緩地說,“你以為我在乎嗎?我爸媽怕得罪葉家,把我強送去美國的時候,我就已經當自己是孤兒了。白家的一切,都和我沒關係。從他葉寒遇放任你,傷害我的那刻起,我就發誓,得不到這個男人,我毀了他,也不會讓你們好過的。”
我不敢置信地看著白薇,咆哮道,“我看你是瘋了!”
白薇笑的無辜,“這一切都怨你。你要是現在跪下來,求我。我或許還能放過寒遇。畢竟,他是我曾經深愛的男人。我不會讓他真的一無所有。”
“呸,想得美!”
我拒絕,不是我把自尊看的比葉寒遇重要。而是我知道,白薇根本做不了主。何天宇不會放過葉寒遇。我即便去求白薇,也隻是讓她痛快,根本就起不了任何作用。
而且,我相信葉寒遇的能力。他肯定可以反敗為勝,把白薇和何天宇都抓起來的。
白薇被我啐了一臉,也不惱,重新拿了一條更粗的繩子將我捆在鐵杆上。
“那你就在這裡等著看葉寒遇被你害的多慘吧。”
“白薇,何天宇一定會死在前頭的。寒遇也不會放過你的。”
“到底誰會先死,我們一起等著看好了。”白薇放縱大笑後,便拋下我離開了。
饒是我再嘴硬,鐵門再次關上時,我的心底還是湧出了一絲絕望。
如果葉寒遇不知道陳助理叛變了,他再聰明,也會在何天宇的手上吃虧。
陰冷的倉庫,有風從天窗那灌進來。
餓了一天的我,這會兒渾身軟綿綿,沒有一絲力氣掙紮逃脫。
我不知道時間過去了多久,一直到月亮都已經升到了夜空的正中央,白薇和何天宇再次出現在我的麵前。
這一次,他們沒有再說什麼羞辱我的話,隻是拿著手機對著我拍了好幾張照片。起初我沒有反應過來,但很快我就明白了。因為是葉寒遇不相信我在他們的手裡,所以他們要拍照片過去。
他們拍照的時候很謹慎,隻拍了我的臉和被捆綁的手,沒有把倉庫的環境拍進去。估計是害怕葉寒遇順藤摸瓜找到這裡。
我一邊掙紮,不配合,一邊罵他們。
可何天宇渾然無動於衷,隻是看了眼腕上的手表,對白薇說,“現在淩晨三點。必須在天亮之前讓葉寒遇把手續都辦完。”
“放心,這個女人在葉寒遇的心裡那麼的重要。彆說區區一個葉氏,就是要他死,他都會答應的。”白薇看我的眼神充滿了嫉妒與恨。
她拿著委托書和照片先離開了倉庫,何天宇看了我一眼,“好好享受你最後幾小時的時光吧。等葉寒遇把合同簽了,就是你的死期。”
說完這句話,他才緊跟在白薇身後離開。但他沒有坐上白薇的車,而是開始在外麵澆汽油。似乎隻要一等到白薇和葉寒遇談好,拿到了授權書,這邊就會動手放火。
果然,他們從一開始就壓根沒有想過讓我活著回去。
時間一點一滴的流逝,我看著窗外漸漸明亮的天空,像是生命漸漸走入了尾聲。
我不甘心,卻絲毫沒有逃出去的辦法。一天一夜沒有喝水吃東西,我被捆在鐵杆上的手都已經凍麻了。就在我最絕望的時候,我卻聽見了久違的聲音。
一個早該出國,不可能再出現的男人就這樣猝不及防地,從天而降到我的麵前。
“林笑。”他的頭伸在窗口,小聲地喊出我的名字。
沈刑!
我瞪大眼,看著他,剛要喊他的名字,就看見他把食指放在唇邊做了一個噓聲的動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