剛才隻顧著說話,一口飯沒吃,現在肚子餓得咕咕直叫。
李寶妮若有所思地看著沈梓霖離開的身影,收回視線走到梵星旁邊坐下,豎起拇指誇道:“可以啊,梵星,很霸氣側漏嘛!”
沒有想象中得意洋洋,梵星咽下飯,聲音平靜地說:“女人何苦為難女人。”
如果不是她挑釁在先,梵星也不想說這種作秀的話。
誰都有過往,隻是已經過去了的,沒必要再反複拿出來炫耀,何況還是在她這個現任麵前。
李寶妮突然對梵星另眼相看,有些發愣地凝視她。
最後她呆呆地說:“某些時候,你真的分外冷靜。”
前任與現任的pk賽上,能手撕不懷好意的前任大獲全勝,本就是一件理所當然值得開心的事。
換做是她還會大笑三聲,以示心情舒暢。
偏偏梵星一臉淡漠,臉上看不見絲毫,打勝仗後該有的興奮。
不過想想也覺得正常,梵星的腦回路總是很清奇的。
她記得大學的時候,梵星曾經拿過一個創意獎,那個獎項含金量很高,其實很難拿,但是她拿到了,周圍的人都為她感到高興,隻有她這個當事人,風輕雲淡,一笑置之。
李寶妮想,假如是她得獎了,她不僅會開開心心接受地彆人的誇讚,還會出去大肆慶祝一番,生怕彆人看不見自己優秀的地方。
但梵星不一樣,她是那種得獎後,不驕不躁,而且還會有危機感的人。
這樣的梵星,李寶妮是打從心裡佩服的。
她突然想到一句話很適合某些時候的梵星:不以物喜,不以己悲。
梵星低斂著眸,筷子一下一下戳著碗裡的白米飯。
“隻是覺得沒有可開心的。”
這種以炫耀的方式擊垮敵人,其實毫無意義。
她們的勝與敗,完全取決於溫一言。
隻要溫一言愛的是她,她什麼都不做,一樣可以笑到最後。
但若溫一言愛的是沈梓霖,那她即使在口頭上爭贏了,又有什麼意義呢?
她們爭的,不過就是一個溫一言。
李寶妮沉吟了一會,“你打算怎麼辦?彆人都找上門了。”
“能怎麼辦,順其自然唄。”說完,梵星又繼續扒飯。
說的很隨意,其實梵星心裡也很害怕。
感情這種事強求不來,愛就是愛,不愛就是不愛了。
她隻能祈求溫一言是愛她的,他跟沈梓霖隻是過去式,僅此而已。
李寶妮眸光閃爍,也不再問什麼,隻安靜地坐在那裡等她吃飯。
飯吃完了,兩人回到各自的辦公地點。
梵星走到自己的座位上,視線觸及桌麵上多出來的西瓜霜潤喉片,臉上一愣,心裡有些開心。
她拿起潤喉片,轉過身看向正在忙碌的蔣科。
搖搖手上的東西,梵星笑著說:“謝謝師兄。”
這個世界真好,總有好人關懷著她。
蔣科手上的工作沒停,半斂的雙眸中有光一閃而過。
他沒有回應她。
隻當他在忙,梵星沒有在意,放好潤喉片,坐下繼續工作。
期間她一度喉嚨瘙癢難忍,便取了一顆潤喉片含著,這才舒服一些。
一直工作到下班,梵星兩手搓搓臉蛋,有些懵。
抬頭的時候,剛好看見溫一言在門口等她。
頓了一下,壓下心裡一切異樣的情緒,梵星收拾好桌麵,拿起手提包便往門口走去。
梵星對沈梓霖那條手鏈其實很在意,儘管她竭力告訴自己沒關係,這不重要,但還是無法否認,她在意極了。
回到車上,梵星看著溫一言清俊的側臉,一臉認真地說:“老公,我們去逛街吧。”
溫一言插鑰匙的手一頓,有些驚訝地轉過頭看她,思索幾秒後,道:“街上人多,細菌也多,你還在生病,等好了再去。”
梵星抿著嘴搖頭,“不,我就想現在去。”
溫一言無奈,隻好順著她,啟動車子,往商場的方向開去。
今天周一,商場裡的人並不多。
四周掃了一遍,視線鎖回溫一言的臉上,梵星圈緊他的手臂,撒嬌一般,委屈巴巴地說:“彆人家的老公,總會買很多好看的包包和首飾,送給自己的老婆,你卻從來不會這樣做,今天,你必須好好挑一份禮物送給我。”
她並不看重物質,以前不在意溫一言會不會買東西送她,隻要他在她的身邊,她就覺得很美好。
隻是當沈梓霖摘下手鏈,在她麵前講述它的來曆,那種輕描淡寫又一擊必中的優越感席卷而來,她承認自己嫉妒了。
溫一言低眸看著她,低聲解釋:“我以為你不喜歡這些,所以沒太注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