或者也不是故意想耍她玩的,而是另一種的保護。
說起來,她其實能理解他。
因為他是被迫相娶,所以才在剛回國不久就匆匆忙忙向她求婚
因為他是被迫相娶,所以才心有不甘,不願意和她發生關係。
因為他是被迫相娶,所以才對沈梓霖念念不忘,糾纏不清。
在這麼一個被束縛的婚姻裡,他已經對她仁至義儘。
梵星內心一片荒涼,不可壓製的痛感從心裡逐漸蔓延,她克製的道:“我知道了。”
兩人又沉默片刻,梵星掙開他的束縛,低下頭看著地板,“你先出去吧,我想一個人靜一靜。”
溫一言緊緊地看著她,身子不動分毫。
有些事他不知道怎麼解釋,但此時此刻他斷然不能離開她的身邊。
梵星不想說什麼,走到梳妝台前,拉開椅子坐下。
從右邊的第二個抽屜裡拿出吹風機,插上電源,她看著鏡子裡麵的自己,開始吹頭發。
溫一言走過去,十分自然地從她的手裡拿過吹風機,手指穿插進她的頭發,輕輕幫她吹乾濕潤的長發。
梵星的動作頓了頓,隨後緩緩的收回了手。
看著鏡子中的一男一女,男人高大帥氣,女人卻至多算是可愛,姿色很一般,怎麼看都很不般配。
驀然間又想起沈梓霖,梵星想。
那樣的女人,確實很美。
也確實……跟他很般配。
等頭發徹底乾透,溫一言停下動作,梵星闔了下眼眸,自顧自地爬上床,閉上眼睛睡覺。
溫一言放好吹風機,然後移動腳步走到她床邊。
他看著她柔和的側臉,輕聲說:“我明天就要出國了。”
床上的女人沒有絲毫反應,溫一言知道她還沒睡,隻是暫時不想麵對他。
收緊了手,他繼續說:“我不能取消航班,這次出國對於我來說,很重要。”
重要到關乎他的整個職業生涯。這句話他沒有對她說,隻是在腦海裡過了一遍。
這一機會他要是錯過了,未來最少五年都沒有他的名額。
而且他的導師在舉薦這一方麵上,下了很大的勁,還有老黃,為了他也費不少功夫,他自己也做了很多努力……
梵星依舊安然躺著,身體有些緊繃,卻依舊沒有任何回應。
柔和的暗黃燈光打在她的臉上,纖長的睫毛彎彎,在溫順的小臉上輕顫。
溫一言緩緩單膝跪在了床邊,專注地凝視著她,目光深沉。
他低沉的嗓音帶著壓抑,“真的不理我麼?”
被褥裡,梵星的手緊拽著衣角,眼睛緊閉著,唇卻抿了起來。
她竭力隱忍,仍然不願意與他說話。
男人漆黑的瞳孔漸深,眼中糾結著濃厚的難過。
他緩慢伸出手,想要撫摸女人純淨的臉,到半空卻突然頓住,動作維持片刻,又神情恍惚地收了回來。
直到門關上的聲音,梵星才輕輕睜開眼,眼神縹緲,片刻又慢慢閉上,隻剩被褥上的手仍舊緊拽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