梵星雙手一攤,“這是現代女性幾乎都會麵臨的一個問題,該怎麼平衡,我也不清楚,不過我還年輕,之前一直沒想著要孩子,所以能一心撲在工作上麵。”
隻是沒想到,溫一言會這麼希望她能懷上孩子,但現在孩子也懷上了……
打掉孩子這種事她是萬萬不會做的,隻要寶寶能夠健健康康地降臨到這世界上,她辭職也無所謂了。
蔣科盯著她看了許久,最後誠摯地說:“真心希望,你永遠都不用麵臨這種困境。”
“焦慮症患者比一般人更傾向於把模棱兩可的,甚至是良性的事件,解釋成危機的先兆,認為壞事情會落到他們頭上,失敗在等待著他們,並且低估自己對消極事件的控製能力。而我不一樣。”
梵星笑眯眯的,用已知的詞句,來形容自己。
“我沒什麼優點,唯一好的地方,可能就是懂得自我疏導了。我不會讓一件事情影響自己的情緒太久。”
當年媽媽拋棄她的時候,她一滴眼淚都沒有流。
後來懂事了,知道父親過的很不容易,她也隻是一個人哭一會,過後,很快就收起自己的脆弱了。
這樣想來,梵星突然發現,害她眼淚掉得最多的,居然是溫一言。
她認命地笑了下,看著蔣科,誇讚道:“師兄剛才表現很好,思路清晰,語調平和,一點也沒有引起李女士不安的情緒。”
他們都知道焦慮症患者負能量太多,隨便一句話,他們都會往不好的方向想,情緒很容易出現波動。
這次李曉潔雖然也在自我訴說的過程中,出現焦灼的表情,到最後都在蔣科的勸慰下,逐漸平靜。
蔣科深深的凝視著她,淡淡一笑。
他沒有說話,繼續接待下一位預約病人。
……
溫一言早上一到醫院,著手準備一番,之後直接進了手術室。
因為是一場比較大型手術,在手術室裡一待就是好幾個小時,再出來時已經是下午了。
去醫院餐廳隨便吃了些東西果腹,溫一言又馬不停蹄地趕回辦公室,和老黃討論明天一場重大手術的具體細節。
老黃仔細叮囑道:“今天一定要讓病人好好休息,彆忘了給她做好相應的心理建設。”
骨髓移植不是一個普通的小手術,考驗醫生專業操作的同時,也會挑戰病人的心理抗壓能力。
神色淡然的溫一言,沉穩吐出一個字,“好。”
正事談完,老黃明顯鬆懈下來。
想起昨天他看見的那個女人——溫一言的妻子,隱藏在胸口下麵那顆好奇又八卦的心,再次曳曳升起。
他嘿嘿笑了下,“你老婆昨天來醫院乾什麼?”
溫一言神色未變,“你看錯了,她昨天沒來過醫院。”
老黃語調微揚,一副不相信的樣子,“不可能,我的記憶力可是一等一的好,昨天那女的明明和你錢包照片裡的人,長得一模一樣。”
溫一言毫無波瀾的道:“她不會騙我。”
心下疑惑,撓撓耳垂,老黃遲疑地問:“你老婆叫什麼名字?”
溫一言字音清晰地吐出兩個字,“梵星。”
梵星……老黃在心底默念了幾遍,記在腦海裡。
閒聊過後,老黃問起傳染病醫院裡那幾個病人的情況。
提到傳染病,溫一言神色沉重了些,“人數還在不斷增加,後麵送來的有個剛出生半年的小朋友,情況比較危險,其他的都在可控範圍內。”
“林思媛的情況怎麼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