蔣科愣住，心中很是感觸。
他看了看梵星，最終什麼都沒說。
……
醫院。
老黃從溫一言細微的表情變化中察覺到他的情緒起伏。
“發生什麼事了？難得在你臉上看到彆的表情。”
同科室的夏醫生往溫一言臉上湊近了些，視線想X光射線一樣，掃描著他那張目無表情的俊臉。
檢驗失敗，小夏虛心請教，“我上看下看左看右看，都看不出溫醫生臉上有什麼‘彆的表情’也不知道您老是什麼火眼金睛，竟然回回都能從他臉上體會出其他情緒。”
老黃一副孺子不可教也的表情，嘚瑟道：“教了你也不會，再說了……”
他伸出手掌，擦過自己的鬢角，裝作很酷的樣子，“你們這些凡夫俗子是不會懂的。”
小夏默默的在他身後，翻了一個頗為含蓄的白眼。
科室裡其他人也忍不住捂著胸口，作了一個嘔吐狀。
看著他們互懟，溫一言表情很淡，幾乎沒什麼起伏。
老黃言歸正傳，又問了一遍，“說吧，怎麼回事，是不是還沒把老婆哄好？”
溫一言微微斂眸，薄唇輕輕抿著。
他暫時不想在這裡提起梵星患妊娠糖尿病的事，便淡聲說了句：“沒事。”
老黃甚感沒趣地看著這個悶葫蘆。溫一言不願意說，那他也沒轍，隻好恪儘職守地提醒他，“行吧，下午還有一場手術，你打起精神來。”
“嗯。”
老黃離開後，溫一言暫時放下腦子裡雜亂的思緒，拿起下午將要進行手術的，病人的具體身體機能數據來看。
午飯之前，溫一言特意挑了個時間去婦科找黃明，“她家族裡沒有人患有糖尿病。”
黃明在電腦上翻出梵星的病情記錄，“那就是妊娠糖尿病了。”
溫一言薄唇輕輕抿了抿，低聲問：“如果留下孩子，具體要怎麼做？”
黃明看著孕檢報告上的所以數據，最後把患有妊娠糖尿病應該注意的所有事項，一一告知溫一言。
溫一言用紙記下，包括飲食心理等各個方麵，事無巨細，他都一點一點記了下來。
病人的選擇醫生無權乾涉，為了病人的安全著想，他們總會給出最為保守的建議。
黃明也不例外。
說完注意事項，他仍然重複向溫一言講述這個病，可能會帶來的嚴重後果。
“你確定要留下孩子麼？那對大人小孩都會是一個極大的挑戰。甚至在你們做了很多努力之後，仍有一半的幾率會生下一個不健康的孩子。”
黃明實在不想看到他們以後後悔的樣子，“況且溫醫生你是一個這麼優秀的人，完全可以培養一個優良的孩子，何必在這個充滿變數的孩子身上死磕著呢？”
溫一言眼眸微斂。
他沉默著，沒有說話。
黃明清咳一聲，接著說：“當然，這對孕婦是有點不好，不過對比起流產和孩子的一生，那必然還是流產比較值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