蔣科手指無聲地緊握著,臉色未改,淡聲道:“憑我從小就認識她,憑我是她的師兄,也憑我們是同一科室一起奮鬥的同事。”
“就這些?”林思醇不以為然地冷哼了一聲,“我就是不讓你帶她走,你又能怎樣?”
蔣科眸色漸漸深了一些。
梵星覺得這兩位馬上要打起來的感覺,有點可怕啊。
她也從來沒見過神情這麼嚴肅的蔣科。
平日裡的他總是溫文儒雅,嘴角掛著剛剛好微笑,讓人覺得如沐春風般溫潤如玉。
於是,她試圖再次調節:“你們彆吵了,我……”
“你閉嘴。”
“你彆說話。”
梵星一句話還沒說完,便被兩道聲音毅然打斷了。
她抿了抿唇,眨巴著眼睛看著兩個兩對而立的男人。
他們突然其來的默契,竟讓梵星生生看出一絲莫名的cp感。
雖然這兩個男人,明顯的在用眼神進行一場男人間的較量。
三人又僵持了那麼一會,梵星終於還是憋不下去了。
本來就不是特彆安靜的人,現在死寂的更是讓人難受。
她從蔣科身後伸出腦袋,看了一眼林思醇。
他性情古怪,成功勸服他的機會太低了。
也就猶豫了那麼一下,梵星瞬間把目光轉移到蔣科身上,“師兄,我們回去吧,寶妮找不到我們該著急了。”
蔣科依舊一動不動地與林思醇對視著,暗波洶湧。
梵星看著兩個木頭似的男人,心中無奈,直接上手將自家師兄扯走,“哎,走了走了,乾嘛呢這是。”
蔣科怕胡亂用力會傷著梵星,隻好順著她的力度,轉身離開。
林思醇的臉色難看了幾分,“如果不是林思醇,我還不願意湊這熱鬨呢。”
……
梵星一邊扯著蔣科離開,一邊小聲說:“師兄,你彆和他計較,他隻是在開玩笑。”
蔣科微微皺起眉頭,“他剛才的語氣一點也不像開玩笑。”
想起林思醇的病,梵星心裡暗歎一聲。
“他……他的情況有點特殊,”猶豫了一下,她比較委婉地說:“他是我們學術界需要研究的對象。”
蔣科眼眸微斂,眼中閃過一抹意外。
“那你應該離他遠點,能不接觸就儘量不要再與他接觸,更加彆說是和他單獨相處。你自己也知道,有心理障礙的人某些時候有多危險。”
梵星腳步頓了一下。
師兄和自家老公說的話怎麼好像一樣呢。
“這些我都知道,可他是我的朋友,之前也幫過我很多忙,我不能因為這點事就棄他於不顧。”
蔣科不讚同地看著她,語重心長地說:“但你有沒有想過自己,你現在懷有身孕,隻要他有一點過激的行為,你都會很危險。”
梵星搖頭,“我相信他不會傷害我的。”
“你憑什麼相信?”
“我……”
蔣科站在心理學的角度,跟她分析問題的嚴重性,“很多患有心理疾病的人,發病時根本是沒有理智的,你怎麼保證他發病的時候,還能保持其本身的理智?”
梵星搖了搖頭,消除他的顧慮,“一開始知道他生病的時候,我也害怕他會傷害我,但經過一段時間的相處,我的心,我的直覺都告訴我——他不會。不過我會儘量減少與他單獨相處的機會。”
她表情認真且帶著一絲感激,“師兄,我會好好保護自己的,你放心。”
蔣科嘴唇挪動了幾下,本來還想說點什麼,想了想,最終還是放棄了。
林思醇眯起眼睛看著梵星和蔣科漸行漸遠的背影。
他無趣地哼笑了一下,最後還是提步跟了上去。
三人剛走到半路,正好碰上從前山找過來的李寶妮。
看到李寶妮,梵星眼睛瞬間亮了起來,揮起手對著她喊:“寶妮,寶妮,我們在這裡。”
李寶妮循著聲音的來向,看了過去,果不其然,看到了突然消失了的三個人。
快步走了過去,李寶妮斜了梵星一眼,開玩笑地質問:“乾嘛去了,我從廟裡出來,人影都看不到一個,還以為你們扔下我一個人,組團跑了呢。”
梵星圈上她的手臂,心裡默默鬆了一口氣。
她討好道:“我們哪敢扔下你一個人在這裡啊,你這張臉長得這麼不安全,萬一從哪疙瘩裡蹦出個盯上你盛世美顏的男人把你給拐跑了,那我們的罪過可就大了。”
李寶妮偷偷瞄了林思醇一眼,臉色微羞,伸手捏了捏梵星的鼻子,“就你嘴貧。”
梵星看到她的神情,又看了一眼後麵的林思醇,心中無限感歎。
她家妮女神果真是春心萌動了。
想和李寶妮坦白林思醇的心理狀況,但轉念一想,梵星又覺得這件事應該由林思醇親口說出來。
在心裡猶豫了好一會,梵星還是決定不插手這兩人的感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