蔣科看她,“那我先走了,你也彆在醫院待太久,早點回家休息。”
“好,師兄再見。”
“明天見。”
梵星笑容可掬地目送蔣科離開,收回視線後,垂頭,再次伸手揉了揉肩膀,這才收拾東西離開。
打車來到醫院以後,病房內,劉謹言的那張床上,空了。
梵星向負責這間病房的護士詢問一聲,心裡一驚——
出事了。
她匆匆忙忙從病房趕到手術室門口,那裡,正兵荒馬亂。
劉母壓抑的哭聲在四周回蕩,劉父摟著她的肩膀安撫般輕拍著,門上紅燈閃爍,映入眼簾,是刺眼的痛。
梵星一顆心提了起來,緩步走到劉母身邊,擔憂地問:“劉阿姨,這是怎麼回事?”
劉母輕輕抬頭,淚眼朦朧地看向梵星,哽咽得說不出話來,隻有一連串夾雜著冰冷和疼痛的晶瑩,源源不斷地自眼角滑落。
劉父拍了拍妻子的後背,啞著聲音替她回答,“我們也不清楚,今天下午,她突然喊疼,臉色十分難看,醫生剛趕到病房,她就暈過去了,進了手術室搶救,到現在還沒有出來,已經三個多小時了。”
心微微發涼,梵星全身失力靠在牆上。
往日愛笑的眉眼怔怔看著緊閉的手術室的門,緋紅的唇輕抿著,用力向上揚的嘴角,最終禁不住其重量下彎了一些,是憐憫,也是擔憂。
這幾天,她看著劉謹言逐漸從開始的自暴自棄,了無希望,到後來的積極樂觀,努力改變現狀,個中艱辛不言而喻。
“梵醫生,我覺得男二比男主帥,要不男主配女主,男二配我好了,你覺得呢?”她吃營養減肥餐的時候,總愛看韓劇下飯。
“我覺得可以。”梵星麵不改色的說。
“果然英雄所見略同!”
“同感。”
“那我溫醫生怎麼辦?”她有些擔憂。
“他有他老婆。”梵星眼觀鼻,鼻觀心,說的一絲不苟。
劉謹言萬分糾結,拿起手機點開溫醫生的照片仔細看了一會,好似下定決心一般,說:“不行,我得做個從一而終的女人,還是溫醫生比較帥。”
“……”梵星默默咬牙,臉上卻笑眯眯的。
飯後總要起身走走,是消食,也是運動。
“我覺得有點累了。”走了十分鐘的她懨懨開口。
梵星抬眸看了看時間,“溫醫生說至少走半個小時。”
“我男神說的話是有道理的,繼續。”
梵星:“……”感情她說的話都是胡扯呢?
昨天離開前,梵星帶她去稱了下體重。
看著電子秤上顯示的數字,她驚喜地捂著嘴巴,“我的天!”
輕了十斤的她,快樂的像一隻剛學會飛翔的雛鷹。
梵星站在一旁笑著,仿佛感同身受一般,替她感到開心。
生活好不容易開始善待那位自卑又敏感的女孩啊。
為什麼現在要這樣……
晚上20:13,手術結束,溫一言從手術室走了出來。
三人瞬間圍了上去,谘詢情況。
劉母胡亂抹了下臉上的淚水,慌忙問:“溫醫生,我女兒她怎麼樣了?”
溫一言一身無菌手術衣,頭上戴著一次性無菌帽子,伸手將口罩摘下,他神情冷清,“暫時穩定,你可以進去看她。”
“好好好。”劉母心係女兒,根本沒有留言到溫一言話中的異樣。
劉母快步走進搶救室,劉父倒是比劉母冷靜些,看著妻子走了進去,才目光切切的看向溫一言,久經風霜的眼眸有淡淡紅霧。
“溫醫生,謹言她……”話說到一半,卻不敢往下問。
溫一言漆黑深邃的雙眸微斂,與梵星對視一眼。
看到到她眼中真切的擔憂,他微不可聞的歎了口氣,聲音清冷卻帶著少有的一絲情緒,“腫瘤的癌細胞擴散了,我們要儘快穩住她的三高,以及其它各項指標,方便進行手術和化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