醫院有醫生與梵木揚是多年老友,當年梵星重病纏身,都是那位醫生負責醫治的。
因此在梵星被送到醫院的時候,他一眼就認出她了,順手墊付了住院費用。
梵木揚玉器店最近非常忙碌,等他收到消息趕到醫院的時候,已經是下午六點了。
心急火燎地趕到病房,看見溫一言坐在病床旁邊,梵木揚快步走了過去。
“一言,小星怎麼樣了?”因為一路奔跑過來,他呼吸有些不順。
“梵叔叔。”溫一言站了起來,看了梵星一眼,把護士剛才說的情況複述給梵木揚,“醫生說她一氧化碳中毒,今晚或者是明天就能醒過來。背部有燒傷,已經處理過了。”
梵木揚雙手撐在病床上,心疼的看著臉皮蒼白的,昏迷不醒的女兒,既憂心又鬆了口氣。
還活著就好,就好。
確認自己女兒沒有生命危險,梵木揚緊繃著那顆心才終於鬆了下來。
梵木揚往上拉了拉被子,直起身體,看向溫一言,低聲說:“一言,麻煩你幫叔叔照看一下小星,我去把費用繳了,很快回來。”
溫一言道:“好的,你去吧,梵叔叔。”
梵木揚離開後,病房又恢複了一開始的靜謐。
溫一言坐回椅子上,查看了下點滴的流速,視線又重新回到梵星臉上。
他久久凝視著她,神色自責。
如果他當時在場……肯定能保護她,不讓她受傷的。
梵木揚處理完醫院的事情後,還得趕回家裡看看情況,而溫一言則自願留下給梵星守夜。
一夜靜謐之後,窗外的太陽剛剛冒尖。
溫一言趴在床沿上睡著了。
不知過了多久,又好像隻是一瞬間,病床上的人兒若有若無的吟了一聲。
長卷的睫毛輕顫幾下,緊閉的雙眸緩慢打開,梵星醒了。
初醒,視線模糊,天花板上的燈光四瀉,入目稍有刺痛。
她眉頭輕蹙,緩緩睜開了眼睛。
猶如眼前升起了一層薄霧,朦朦朧朧中,一片潔白映入眼簾,由模糊到清晰也不過幾秒鐘的事情。
她無意識的呢喃了一聲,“言哥哥……”因為昏迷了一個晚上,她的聲音有些乾澀低啞。
溫一言從這聲輕淺的呼叫聲驀然抬起頭來,啞聲說:“醒了?”
看到溫一言那張略帶疲倦的俊臉,梵星腦海裡突然閃現昨天發生的點點滴滴。
她記得自己因為身體不舒服而提前回家了,吃了藥便回床上睡覺,睡的迷迷糊糊間感覺四周好像著火了,她分不清是夢境還是現實,極力想起床,全身卻一點力氣也沒有。
後來迷糊中,她好像看到有一個人跑了進來,但是看不清那人的臉。
之後的事,她一點記憶都沒有了。
原來最後進來救她的人是她的言哥哥。
一想到這個梵星心中開心的不得了。
“啊……”樂極生悲,她雙手撐在床上想起來,剛一動,扯到背部燒傷的部位,梵星疼的眼淚都出來了。
溫一言瞬間站了起來,彎著腰讓她側躺下來,沉著臉厲聲道:“彆亂動。”
她癟著嘴,眼中含著淚,委屈巴巴的,“言哥哥,我後背怎麼了?”
查看了她背部的傷口,確認沒有裂開,溫一言這才放柔了表情,“疼麼?”
“疼……”梵星眨巴著眼睛小聲說。
“忍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