五點二十分,他沒有到,短信也不回。
五點三十分,他沒有來,信息不回。
五點四十分,他沒來,她著急了,直接撥電話,電話沒人接。
也一遍又一遍,第二遍,第三遍撥打電話,仍是沒人接聽狀態,她的眉頭緊皺,心急,心急如焚。
漫長的等待,無聊的時光。
在候車大廳裡,無聊,枯燥,心急,仍然不見吳秋生的人影,陳扯清找了各種理由為他開脫,時間已是晚七點二十分,她等他二個多小時了,他怎麼還不來,她有些失落,她翻看著手機,沒有他的任何信息,時間已經是七點三十分,她失望了,再次撥打吳秋生的手機,仍然是無人接聽的狀態,她絕望了,這真是她與他的結局?
陳扯清發現自己已經無法為他再找到他失信,他沒有來的借口了。
心冷了,在無比喧囂的超音速火車站裡,她的耳際卻什麼聲音也聽不到,她的目光所看到的就隻有她的手機屏幕微弱的光。
七點五十,七點五十五,仍然沒有吳秋生的任何消息,她麻木了,此時的任何聲音,任何信息在陳扯清的心裡都已經不再重要,她隻是僵僵地看著眼前的一切,其他的遊客從他的身邊走過來來往往,匆匆忙忙,她沒有的任何的感覺,象一個木頭人一樣,象個僵屍,木然地看著眼前的一切。
電話她撥了五個,六個,七個,信息她發了n條,她也記不清了,她的心木然,但她不甘心,於是木然的等,木然地撥打著電話,木然地發著信息。,一直到她手機的電量提醒不足百分之二十時,她才想起,自己出來得急,沒帶充電器,她舉目望去,車站裡麵的所有充電樁幾乎全讓人給占了,今天是什麼節日,好象是什麼節日來著,很多進城打工返鄉的農民工都在這裡,準備乘車回家過節,人滿為患,充電樁基本沒空閒,她再一次絕望。
車站裡有移動充電寶賣,雖然比外麵賣的貴幾倍,曾經生活貧困的,一生節儉的陳扯清顧不了這些,她木然地站起來,拖著木然的身體走到了車站候車室內的商場去賣了一個充電寶,原來是賣五十的,現在賣二百五,這還不算,質量也沒有外麵的好,特彆是沒有能跟電商比了。此時陳扯清怎麼還想到這個了,這說明她的腦子還能思考,還是個活人。
插上充電寶,陳扯清再次的給吳秋生撥去電話,她心裡在想,最後一個電話了,如果他還不接,那就是再也沒有希望了,放棄吧,自己這一生將永遠與這個人沒有了糾結,沒有交集,更沒有希望在一起了,就這樣吧,散了吧,天下沒有不散的宴席。
電話響到自己掛斷,陳扯清決定了,放棄,放棄者一切幻想,做回自己從前的那個村姑,那個正在大學裡上學的學生。
放棄時陳扯清的心真的很疼,象刀割,象火烤。象……這時陳扯清的電話響了,那聲音象是炸雷一般,驚得陳扯清整個人象是遭了雷擊一般的驚跳起來,上麵的號碼很熟悉,是他打來的,陳扯清還能動,很快的接通了電話。
電話那頭卻不是他的聲音,是一個陳扯清完全陌生的男人的聲音。
“你好,你是……”陳扯清有些失落,卻是很好奇。
“我們是公安局的,請問你是這個手機主人的妻子嗎?”
陳扯清的此刻的內心裡從木然變成了驚慌:“我是,你有什麼……”
“是這樣的,這個手機的機主因為見義勇為救人,被水衝走了,不過你不要擔心,我們正在全力的搜救,我正在……”
心慌,震驚,害怕侵襲著陳扯清的心。
“你們現在在那,在那裡,事情發生的地方是那裡,怎麼回事?”陳扯清有些語無倫次。
“在佛山,靠近國道380km處,我給你發定位,加我微信!”對方說道,然後掛斷了電話,給陳扯清發來了位置信息。
陳扯清抖顫著雙手加了對方好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