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在吳秋生被抬上救護車的那一瞬間,他的嘴唇又動一下,陳扯清撲了過去:“吳秋生,你想跟我說什麼?”
陳扯清努力地控製住自己的情緒,集中精力想要聽清他說的話。
“我愛得是你小惹事,不是那個電影明星!”這句話說很微弱,彆人都聽不出,隻有她能聽得出來,她從他的嘴唇震動的空氣就感應出來了,剛才是自己沒有能把情緒控製好,無法集中精力,現在陳扯清醒過神來了,能控製住自己過於激動的情緒了,所以能感應出了他要對自己說出的話。
吳秋生的這一句話又一次激起了陳扯清的心中的狂瀾,他愛的果然是我,不是艾天嬌,是我,儘管他已經與艾天嬌結了婚,但他依然愛的是自己,不是那個艾天嬌。
可是他是已經有了婚姻的人,艾天嬌是他的合法妻子,不管他對自己多麼的愛,自己都不能跟他在一起,不過隻要是知道他愛的是自己,證實了自己這八年的夢是真的,自己等了八年是值得的就行了,彆的都不重要了。
吳秋生是用生命在說這句話的,剛才為了說出這一句話他已經耗儘了自己所有的力氣,因而當他說完這一句話後就再次陷入了深度的昏迷中,一動不動,連呼吸都微弱到了幾乎無法感應出來了。
上了救護車,護士立即給吳秋生接上了氧氣管,並給他先做緊急的救護。
陳扯清不顧醫生護士的勸阻,硬是坐上了救護車,坐在他的身邊,一隻手緊緊地抓住他的手不肯放開。
吳秋生在被巨浪打到礁石的那一刹那間,幾乎暈了過去,但心裡還是明白的,因為他知道自己答應過小惹事的,一會見了再說,做人不能言而無信,說過的話必須得做到,所以他現在不能睡去,他知道自己這麼睡去就永遠不能再醒來,自己醒不來了就不能實現自己的諾言,不能跟她說出自己所有的心裡的話,自己對發現在她身上的所有的事情就不能了解通透,就無法知道她心裡的話。
吳秋生不僅要說出自己的心裡的話,也要聽到陳扯清說出自己心裡的話,因而他堅持自己不能睡去,又是一個巨浪打來,他不僅沒有暈過去,相反他反倒清醒了一些,他利用水流的慣性,儘力地穿過激流,進入到河水的回流處。
回流的水流是朝著相反的方向走的,如果他能順利的利用好這個方向的水流,他就能靠岸近一點,自己就有機會生還,就能見到小惹事,聽到她要對自己說的話,也能對小惹事說出自己想要說的話,自己就能實現了自己對她的承諾—等會見麵了再說。
他不知道自己是怎麼到了回流處的,他隻知道自己是儘了最大的努力似乎做到了,在回流的地方他抓住了一塊舊船板,終於到了一個水流的緩衝區。
他迷迷糊糊的不知道是怎麼爬上了岸的,耳邊裡似乎聽到有人在喊他的名字,這個聲音很熟悉,他努力地保持著清醒,終於聽清了這個喊他名字的人的聲音,這個人就是他的小惹事,他努力地想要睜開眼睛,看看四周,看看小惹事現在在什麼地方,可是他做不到,隻能一聲聲地聽著陳扯清叫他的名字,自己卻無法回答。
昏昏沉沉中他不知道自己睡了多久,耳邊始終環繞著小惹事的聲音,她的叫喊聲,她的哭聲,他很痛苦很難受,希望自己早一點的能回到她的身邊,見到她,努力地想讓自己醒過來,可是他就是做不到。
他好象醒來了一、二次,迷迷糊糊中記起了小惹事在廣州北站超音速超音速火車站等著他,他要去找她,他好不容易地又爬行了幾十米,想要爬到公路上,去找車回廣州市區,可是他最終還是沒有力氣跑上去,最後就倒在了草叢裡。
他在死亡的邊緣裡徘徊了很久,眼前是一片的黑暗,什麼也看不到,什麼也聽不著,此時他的耳際傳來了陳扯清說的那一句話,我要等一等他一生,他終於被陳扯清的這一句話給拉了回來,他醒來了,可是他還是全身軟綿綿的一點力氣都沒有,他動彈不得,隻能是努力地發出一個很微弱的聲音:“小惹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