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時陳扯清剛才燒開的那一壺水,此時溫度正好,陳扯清倒入到了另一隻乾淨的水杯上,又返回到陽台上。
兩個都陽台中間隔著一道牆,兩邊又各自有一道綠化帶,一邊伸手到另一邊根本夠不到。
陳扯清一番努力的地伸長著手,想把水杯遞過去給吳秋生,卻怎麼也做不到。
實在不行,陳扯清隻好放棄,然後向吳秋生指了指身後的房間,表示自己可以送到對方的房間裡去。
可是吳秋生卻很淡定地說道:“不用了!”
陳扯清以為是吳秋生不想喝了的意思,便應了一聲哦,收回了自己的胳膊,往後退回到原來自己站的位置上,正準備跟他道聲晚安,回自己的房裡去休息。
可就在此時吳秋生吐掉了嘴上正咬著的煙,突然地走向兩個陽台的隔牆前,將眼前的一盆盆栽向旁邊推了一下,然後就在陳扯清還沒有弄清楚情況,沒有反應過來的時候他的一伸手往隔牆上一抓,人就閃電一般的躍了過來。
這裡是十樓,與地麵的高度有將近四十米,如果有什麼閃失,陳扯清不敢往下想下去。直嚇得手中的茶杯都抖得啪啪的響起來,聲音也是顫顫地叫了一聲吳總。
吳秋生卻已經是穩穩地落在了她的眼前。
直到吳秋生從她的手中拿過了茶杯,陳扯清才從剛才那驚險的一幕中緩過神來,一臉蒼白地顫聲說道:“太危險了,萬一……”陳扯清不敢說下去了。
吳秋生卻跟沒事人一樣,一口氣喝去了半杯水,臉上一抹燦爛的笑容對陳扯清說道:“怎麼可能,這些都不算什麼,跟我在部隊裡比小巫見大巫了,那時候我們的訓練跟飛簷走壁式的。”
說著說著,吳秋生的臉上現出了很是自豪的神情,那些原來一直掛在他臉上的愁容一點都不見了。
陳扯清知道每每說到他在部隊裡的事情的時候,他都會是這樣的開心自豪。陳扯清此刻在想如果有什麼辦法讓吳秋生永遠保持這樣那該有多好呀!
吳秋生的這一段話讓兩個人的距離拉得很近。可是吳秋生說完了這些話,神色卻又突然地凝滯住了,好象他又被什麼能狠戳了一下,突然地就沉默了下來。
陳扯清也知道,剛才吳秋生的開心和自豪源於部隊,現在的傷心和沉默也是這個原因。
陳扯清想幫他擺脫這種情緒,卻知道自己不能,自己跟他現在是什麼關係?怎麼能去為他做隻有妻子才有資格做的事情,現在這個人隻有艾天嬌能做,可是艾天嬌卻不能做到,她隻能是讓吳秋生更加的痛苦。
陳扯清想到這裡心裡的疼更深,卻又不得不把這一切都深深地埋藏。自己還是得裝作什麼也不知道的樣子,不露痕跡地問道:“吳總,你怎麼會這麼晚也不睡呀?”
吳秋生的眼皮輕勸地一眨,神情卻很快地恢複了自然,昂起那本來就是高傲的頭頕,又喝了幾口水,笑著回答陳扯清:“剛剛忙完手頭的事,出來透透氣。”
他這會是剛剛忙完,明明是在陽台上抽了一夜的煙,這一切怎麼可能逃得過陳扯清的眼睛,陳扯清心裡是很明白的,隻是不忍戳穿。
陳扯清仍然是裝作什麼也不知道的樣子,一彎唇角,對著吳秋生淺淺一笑,然後欺身在陽台的護欄上,盯著遠處在風中不斷搖曳的樹木,為了避免尷尬,故意的沒話找話地說道:“王哥是不是睡了?”
“嗯!”吳秋生簡短地回了一聲,可能是覺得自己的回答有些欠禮貌,便又回了一句:“是睡了一會了!”
頓了一下又問陳扯清:“你都看些什麼小說家,怎麼那麼晚也不睡呀?”
“雙胞胎換夫,一部言情小說!”
“嗬,真的,竟然有這樣的小說,都寫些什麼呀?”吳秋生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