喬楚楚斂下眼皮,苦笑道:“我也知道我媽應該負責,可是我媽那個人的脾氣,要她去道歉,她隻會覺得那是在羞辱她,她絕對不會答應的。”
“所以你就要說服她。”
喬楚楚搖頭,“不行的,我媽我了解,我說服不了她,曾經的豪門太太生活,養成了她絕不低頭的高傲性子,要她去道歉,她恐怕寧願去死。”
林言沒說話了,她也多少了解喬母的為人,喬楚楚說的一點兒都沒有錯,喬母是絕對不會道歉的。
對喬母來說,道歉就好比羞辱,是不會答應的。
“可是這是蕭亦楠唯一給出的機會,要是伯母不答應,那麼以後伯母的日子絕對不好過,你或許還好一點。”林言認真的看著喬楚楚說。
喬楚楚不置可否,她當然明白這一點,蕭亦楠雖然也恨她,卻也不是一個是非不分的男人,他知道當年的那些事情其實她是無辜的,最多隻是因為討厭她而給她使使絆子也就報複完了。
可是喬母不一樣,在蕭亦楠的心中,喬母是還是他媽媽的凶手,也是還得他妹妹身體不健全的罪魁禍首,現在雖然還沒有對喬母做什麼,可是以後絕對會讓喬母付出慘痛的代價的。
人啊,總要為自己曾經做過的錯事買單的,誰也不會例外。
如果喬母聽話的去道個歉,這事兒也就過分了,蕭亦楠也不是一個說話不算話的人。
但如果喬母不去道歉,那麼等待她的,就是世界末日了。
“嗯,這我知道,今天我和蕭亦楠見了一麵,我看得出來,他還是是非分明的,知道我也算是一個無辜被牽連進去的人,最多隻會欺負一下我,不會對我亂來的,隻是我媽......”
說到這兒,喬楚楚眼中一閃而過一道精芒,不甚確定的繼續道:“我在想蕭亦楠是不是摸清楚了我媽的性子,所以專門提出讓我媽去我爸和他媽墓前道歉這個要求的,他早就算準了我媽驕傲的性子做不出來道歉這事兒,故意提出這個要求來讓我和我媽陷入困境......”
林言聞言後沉吟了幾秒,點頭,“應該是這樣的。”
不過她還是覺得蕭亦楠沒有做錯。
本來嘛,欠債還錢是天經地義的事情,那麼做錯事後的道歉,也是天經地義的事情啊。
再說蕭亦楠也不是刁難喬母啊,是喬母自己放不下尊嚴糾結而已。
所以林言覺得自己有必要為蕭亦楠說說話,“楚楚,不管蕭亦楠是不是故意的,伯母她做錯事了,就應該道歉,你作為伯母的女兒,不能再愚孝下去了,那樣你不是對伯母好,你隻是在慣縱她而已,而且伯母最對不起的人不是蕭亦楠的媽和妹妹,而是伯父,是你爸爸。”
一直到死,喬父都不知道喬母背叛了他,做了些什麼,可以說喬父才是最可憐的人。
喬楚楚瞳孔一縮,立馬痛苦的捂住臉就哭了,她覺得自己很對不起爸爸。
也許是因為喬父去世時那句讓她好好照顧喬母的話,就讓她下意識的走進了一個誤區裡,照顧,不代表放縱,也不隻是生活上物質上的滿足,明明知道喬母是個什麼人,卻因為覺得她是母親,隻給錢孝順就好了,彆的不多管。
可能就是因為如此,才逐漸忘了喬父才是真正被喬母傷的最深的人。
想通了的喬楚楚眼睛裡不再有迷茫了,堅定的點頭,“小言,我知道該怎麼做了,我會說服我媽去道歉的,她該為自己做過的負責了,謝謝你,要不是你,可能我現在還在猶豫和糾結,然後就任由我媽去了吧,現在想想,我可不就是愚孝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