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難得看到一次男人這麼凝重的樣子，一旦他對什麼凝重起來，那麼事情往往就很複雜糟糕。
難道那血液裡檢驗出了其他什麼嗎？
“毓嵐......”
薄冷看完了，看著林言欲言又止，最後他輕輕歎了口氣，把資料遞給她，“你自己看吧，你要麵對的。”
“......嗯。”
林言扯扯嘴角點頭，接過了資料，也沒坐下，就這麼站著查看。
很快，她被資料上麵的檢驗結果給震驚的無以複加，臉上血色全無，全身都在顫抖，眼淚嘩的就流了下來。
“他們，他們居然這麼狠毒！”
導致幻聽幻視的氯黴素，意識模糊焦慮不安的含美素，興奮衝動，人格變化的氯喹，還有好幾種抗結核類藥物，這種藥如果分量過多，就會產生情緒抑鬱，嗜睡，疲乏等等副作用。
林言呼吸一窒，丟開手裡的資料，差點昏過去。
幸好薄冷及時摟住她，才沒有讓她倒地。
薄冷把人扶到椅子上坐下，又倒了杯水給她，“先喝點水，冷靜一下。”
林言的手現在還止不住的顫抖，要不是薄冷沒有鬆開杯子，她或許連杯子都拿不穩。
喝了幾口水，壓下心裡的悲痛和滔天恨意，林言嗚嗚的抽泣，“我一直以為他們下藥已經很狠毒了，沒想到他們居然下了這麼多藥，他們，他們難道就沒有良知嗎？毓嵐，我好恨啊......“
“那就報仇。”薄冷抱著她輕輕吐出這一句。
他不是一個善良的人，也不是一個狠毒的人，他實行的是該善行的時候就善行，該火刑的時候就火刑。
所以，他希望他的女人也是如此。
林言沒回應，隻是哭著，她要心中的悲痛都哭出來。
哭了差不多有十多分鐘，林言才漸漸的止住哭聲，最後趴在薄冷懷裡一抽一抽，好不可憐。
“好些了嗎？”薄冷輕聲地問，伸手把她睫毛上的眼淚抹掉，又親了親她哭的跟兔子一樣的紅眼睛，她眼睛上的眼淚，不免就沾上了他的嘴唇。
薄冷伸舌頭舔了舔，“苦鹹的。”
“快吐出來。”林言紅著臉。
“不要，我吞進去了。”
“你......”
林言不知道該說什麼，她沒想到，他居然會舔她的眼淚，而且還吞進了肚子裡。
“好了。”薄冷笑著揉了揉林言的頭發，“你現在有什麼想法嗎？關於這檢驗結果。”
“想法？我現在隻知道我媽的精神紊亂，的確是藥物原因，不是她自身的緣故，但是我沒有證據證明藥是蘇嵐母女，或者我爸下的。”
她現在隻能等，等秦三那裡的調查結果出來，看能不能調查到究竟是誰下的藥。
薄冷撿起地上剛剛被林言丟掉的資料，整理了一下之後翻出其中一張，摸著下巴沉吟的說道：“這上麵說，那些藥物在血液裡的濃度並不是多高，最多隻是讓人容易情緒失控，變得焦躁不安，還遠遠達不到精神徹底紊亂的地步，所以......”
“所以你的意思是，還有彆的手段也導致讓我媽精神紊亂？”林言立馬就反應了過來。
“嗯，這隻是我的猜測，我想既然藥物還達不到致人徹底精神錯亂的地步，那麼就應該有其他原因，所謂最不容易讓人懷疑的雙重保險，大概就是這個意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