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猴子,你放心,兄弟我一定幫你報仇!”
為了避免唐蘇再咬人,錘子直接往她嘴裡塞了塊破布。
其實,唐蘇也沒有力氣再咬人了,剛才那一下,她已經用光了所有的力氣,現在,她隻能如同一灘爛泥一般癱軟在木床上。
不過,就算是這樣,她心裡也是暢快的。
如果她剛剛沒有咬猴子那一下,今天,她也生不如死,現在,就算是注定萬劫不複,她最起碼也得到過幾分痛快。
唐蘇有一邊的臉被打腫了,沒法拍,他們隻能找好角度,拍她沒有腫起來的那一邊的臉。
快門按動的頻率越來越快,唐蘇知道,拍下的照片,定然也是越來越不堪入目。
但有些事情,就算是她很在乎很在乎,也無力更改了。
這一瞬,她也終於明白,秦暮煙那日,為什麼會尋死。
她現在,尚且還沒有被那幾個男人占有了身子,她就已經痛不欲生了,而林念念說,秦暮煙被那幾個男人給……
她的小煙如何能夠活下去!
就在她以為,她也終究是躲不過被占據身子的命運的時候,緊鎖的木門,猛然被撞開,一身冷凝的景墨,沉著一張如冷玉的俊臉走了進來。
唐蘇轉過臉,她魔怔地盯著麵前長身玉立的男人。
有那麼一瞬,她覺得,與她生死相依的景墨回來了,那個景墨,會護著她,會對她笑,會對她說,糖糖,我不會讓任何人欺負你。
意識恍恍惚惚,唐蘇忽而就分不清現實與回憶。
迷迷糊糊之中,她看到景墨一腳狠狠地將壓在她身上的亮子踹飛,猴子抓著刀往他身上刺,可他還沒有靠近他,他手中的瑞士軍刀,就已經被踹飛到了窗外。
後來,她又看到,號子和錘子也被揍得滿地找牙,他們意識到自己根本就不是景墨的對手後,他們連被砸落在地上的單反相機都顧不上撿起,隨手抓了件衣服,就連滾帶爬地離開了小木屋。
再後來,唐蘇疲憊得都已經睜不開眼睛。
她覺得,她還在那座陰暗的地牢之中,與景墨還有小深相依為命,地牢外麵,還有苦苦等待著她歸來的秦暮煙。
而現在的這一切, 仿佛不過是她做的一場荒誕的夢。
如果不是一場荒誕的夢,她的小深和小煙,怎麼會離她而去呢?他們說好的,要一輩子永遠在一起的,他們不可能說話不算話。
如果不是一場荒誕的夢,與她生死與共的景墨,怎麼會一次次傷害她?他們說過的,此生不是親人,勝過親人,一生扶持。
如果不是一場荒誕的夢,那個將她捧在掌心的阿左,怎麼會為了那朵白蓮花,殺她腹中子,還舍棄了小深?
她寧願相信,現在種種,皆是一場荒誕的夢境。
夢醒之後,有小深,有景墨,有秦暮煙,還有小心翼翼地哄著她的阿左。
“唐蘇!”見唐蘇口中的破布已經被鮮血染紅,景墨慌忙上前取出那塊破布,他脫下外套,罩在她衣不蔽體的身上,就緊緊地將她擁進了懷中。
他知道,他身心都應該對方糖忠誠,遠離這個讓他總是情不自已的女人,可這一刻,他怎麼都克製不住自己。
克製不住地對她心疼,克製不住地想要將她禁錮,揉碎在體內,生死不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