四年的生死相依,不離不棄,景墨真的不願意用任何不好的詞彙,來形容他心愛的姑娘。
可現在,聽著方糖這明顯是在飆演技的聲音,他就是控製不住覺得諷刺。
筆直的長腿邁出,推開麵前緊閉的病房大門,果真,方糖的臉上,掛滿了淚痕。
她那副脆弱又無助的模樣,仿佛,她真的受到了天大的委屈。
看到景墨進來,林念念連忙對他開口,“景少,你快過來哄一下糖糖!”
“剛才我好不容易哄著她睡了一小會,她可能是做噩夢了,一醒來,又變得這麼激動。”
“糖糖……”
景墨動了動唇,他發現,本該是最親近最深愛的那個人,這一刻,他對她,無話可說。
“墨!”
看到景墨,方糖的眼淚,掉得愈加的厲害。
她那張清新可人的小臉上,堆滿了亙古的悲涼,仿佛遭受到了全世界的暴擊。
“墨,我好難過!一想到是我無能,沒有保護好我們的孩子,我就難過得幾乎要死掉!”
“我隻要一閉上眼睛,我的腦子裡麵,滿滿的都是鮮紅的血!那些,都是我們的孩子的血!”
“墨,你說蘇蘇她為什麼要這麼對我啊!我一直把她當成是最好的朋友,她為什麼要這麼殘忍地殺死我的孩子!”
“方糖,之前你陷害唐蘇,你也說你把她當成是最好的朋友。”
方糖一怔,她以為景墨會小心翼翼地安慰她,順便更狠地折磨唐蘇,她怎麼都不敢想,他沒有對她百般溫柔,倒是說出了這麼一句凜寒如冰的話。
“墨……”
方糖畢竟是方糖,轉瞬之間,她就又恢複了那副楚楚可憐的無辜模樣,“墨,我知道,我對蘇蘇做過不好的事情。但我承認錯誤了啊!我也請求了她的原諒!”
“墨,我犯了錯,我願意改正,我也願意贖罪!所有的錯,都是我一個人犯下,蘇蘇若是想要懲罰,也該是懲罰我,她為什麼要殘忍地對我肚子裡的孩子動手啊!”
“我肚子裡的孩子,他是無辜的啊!他從來不曾傷害過任何人,唐蘇她怎麼能那麼殘忍,對我們的孩子下手!”
“我寧願她殺死的人是我!”
“方糖,這麼賣力演戲,你不累?”景墨心中前所未有的疲憊,他是真的不想看方糖演戲了,所以,他說話,也沒有刻意遮掩。
“墨,你這話什麼意思?!”
方糖震驚得瞪圓了眼睛,隨之,則是仿佛受儘委屈的淒惶。
“墨,你該不會是覺得,我故意在裝可憐吧?我失去了我們的孩子,我被蘇蘇害得連做母親的機會都失去了,我怎麼可能是在演戲!”
“方糖,真是唐蘇把你推下的樓梯?”
聽了景墨這話,方糖下意識覺得,是唐蘇在他麵前說了些什麼。
唐蘇用不要臉的手段蠱惑他,所以,他才信了她的辯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