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唐蘇!”
唐蘇腳步微微頓了下,“景先生,還有什麼事麼?”
“唐蘇,你剛剛說,你快死了,你這話究竟是什麼意思?!”景墨不想關心唐蘇,但剛才她的話,讓他心裡亂得太厲害,鬼使神差的,他還是問出了這句話。
如果他是曾經的景墨,唐蘇一定會跟他說好多好多話,但對麵前的景墨,她無話可說。
雲淡風輕地扯了下唇角,“景先生,那是我自己的事情,不勞你費心了!”
本來,景墨今天過來,對唐蘇會懷著愧疚與憐惜的,但她這麼急著與他劃清界限,這讓他心中萬分不爽。
本就算不得多好的脾氣,更是克製不住暴躁。
他上前一步,粗魯地扼住她的手腕,“唐蘇,你把話給我說清楚!”
景墨扼住的,剛好是唐蘇割腕自殺的那條手腕,傷口已經縫合,也纏了厚重的繃帶,但畢竟割得狠,被他這麼用力地抓著,那滋味也不好受。
唐蘇倒抽了一口冷氣,因為疼痛,她的小臉,也白了好幾分。
難得有幾分血色的唇,也一點點變得慘白,她的唇劇烈哆嗦了一下,她伸出另一隻手,就想要將景墨鉗製在她手腕上的大手掰開。
掰不動。
“景先生,麻煩你放開我!”
唐蘇這麼用力一掙,手腕更疼了,這時候,景墨也注意到了她的異樣。
他慌忙垂下臉,才意識到,他扼著的,竟是她受傷的手腕。
他近乎狼狽地放開她的手腕,一時之間,卻不知道該說些什麼才好。
唐蘇本來是想要趁著他恍神的空檔快速離開的,但她的身上,真的是太疼了。
可能,癌症晚期生命最後的那兩天,行動真的有些困難了吧,唐蘇現在,站著都無比艱難,總想,倒在地上,再不起來。
“唐蘇,這次的事情,我會補償你。”
景墨剛想說,如果她願意做他的情婦,他會給她提供更加豐厚的物質條件,唐蘇的聲音,就忽而如同羽毛一般飄落到了他的耳中。
“景先生,如果你真想補償我,你就為小深唱一首《小星星》吧,唱完這首歌,我們兩清了。”
之前,林翊臣在小深的墳前,為他唱了一晚上的《小星星》,她想,小深是很開心的。
但小深雖然喜歡林翊臣,他更在意的人,還是景墨。
在小深的心中,景墨是勝過父親的存在,他能再為小深唱一次《小星星》,小深才能真的瞑目。
“你讓我給你那個孩子唱歌?!”
景墨一臉的不可置信,“唐蘇,我從不唱歌,更不會給任何人唱歌!”
早就已經料到會是這個結果,唐蘇心中也沒有太多失落的感覺。
之前他費了那麼多力氣,求他給小深唱《小星星》,他都沒有答應,現在,他也不會輕易答應的。
唐蘇努力將眼中的淚水憋回,她自嘲一笑,“景先生,你若是不願意唱,那便算了。反正,也是我強求了。”
“景先生,如果可以……我是說如果。如果可以,等我死了,你有時間的話,偶爾來看看小深吧。”
“不過,你若是不同意,也無所謂了。”
“唐蘇,你給我把話說清楚!”見唐蘇又要往前走,景墨直接攔在了她麵前,“你總是說你要死了,你為什麼會死?!唐蘇,你到底瞞了我什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