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唐蘇,你以為,我稀罕那個蠢瘸子?!我隻是討厭,我陸淮左的東西,總是被彆人惦記!你殺死了我和念念的孩子,你生的那個孩子,從此之後,隻能是念念的孩子!”
小深,隻能是林念念的孩子……
唐蘇的小臉,灰白一片,想到小深會被逼著喊林念念媽媽,還要被她各種折磨,她的心口就疼得仿佛萬箭穿心。
“陸淮左,我不會讓你搶走小深!”
“唐蘇,那也要看看你有沒有這個本事!”說完這話,陸淮左轉身,就帶著遍體的寒霜,往病房外麵走去。
陸淮左走得一身冷凝,實際上,他走得特彆特彆慢。
他盼著,唐蘇能夠忽然下床,撲到他懷中,用力抱緊他,對他說,阿左,我錯了,我們重新開始吧。
隻要她願意服一句軟,對他說一句動聽的話,哄哄他,他一定會跋山涉水,走到她麵前,為她赴湯蹈火。
他可以原諒她水性楊花,隻要,從今之後,她隻要他陸淮左,他就原諒她。
可是,她不要他陸淮左。
她願意不要臉地勾一個個彆的男人,唯獨不要他陸淮左!
陸淮左幾乎是耗儘了全身的力氣,才走出了唐蘇的病房,看著空蕩蕩的懷抱,他隻覺得,一顆心,也空得讓他難受得彎起了背脊。
他隻知道恨唐蘇,他怪她無情,他怪她不在意他,他不知道,那個時候,她其實,連下床的力氣,都是沒有的。
“糖糖……”
見唐蘇小臉慘淡,身子也克製不住顫抖,景墨的眸中,帶了明顯的擔憂。她不想讓他擔心,她輕輕揚起一抹笑,“我沒事的。這一天,總會來的。”
唐蘇知道,以陸淮左的性格,就算是他不愛小深,他知道他的身世後,也不可能讓他留在她身邊。
她沒多長時間了,她不想去爭些什麼了,可唯獨小深,她不能讓。
死都不能讓。
得到唐蘇住院的消息後,秦暮煙也很快趕了過來,和她一起過來的,還有顧沉。
問過醫生唐蘇的身體情況後,秦暮煙不停地掉眼淚。
怕唐蘇會難受,在她的病房陪她聊天的時候,秦暮煙一直努力憋著,不讓自己眼淚落下來,她睡著後,她的眼淚,再也克製不住。
怕她的哭聲會吵到她,她連忙去了病房外麵。
見她那麼難過,顧沉那張冷峻的臉上滿是疼惜,他輕柔地將她擁進懷中,小心翼翼地擦去她眼角的淚水。
“彆哭了,唐蘇一定會好起來。”
“蘇蘇好不了了……”秦暮煙哭得上氣不接下氣,秦明都說他沒有法子了,她的蘇蘇如何能夠長命百歲!
顧沉不會安慰人,看她那麼難受,他也不知道該怎麼安慰她,他隻能,笨拙地擦去她眼角的淚水,極儘溫柔。
指尖從她的小臉上滑過,他的心口,克製不住輕顫,他不敢想,那麼帶著猙獰疤痕的一張臉,比無數完美無瑕的臉,更令他怦然心動。
鬼使神差的,他俯下臉,就深深地吻住了她的唇。
薄擎來醫院看林翊臣,他剛出樓梯,看到的就是這一幕,顧沉將秦暮煙按在牆上,吻得難舍難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