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麼好像要哭的樣子?
在她的眼中,南宮胤最是剛硬堅強,他那樣的人,怎麼可能會哭!
一定是被洋蔥嗆了眼。
隻是……
唐蘇垂眸,他手中剝著的,不是洋蔥。
平日裡,南宮胤給唐蘇的感覺,都是冰冷的,疏離的,冷酷的,有時候還特彆特彆凶。
他凶的時候,唐蘇都覺得蠻正常的,忽然看到他眼睛紅成這樣,她還真有些不習慣。
“南宮先生,你怎麼了,你沒事吧?”唐蘇試探著開口。
“唐蘇!”
南宮胤上前,他手上用力,就將唐蘇擁進了懷中。
他把她抱的是那麼緊那麼緊,似乎是要將她嵌入他的靈魂血肉之中。
就不能好好地做個飯啊……
唐蘇真的是彆扭極了,“南宮先生,請你放開我,我還在炒菜。你要是再不放開我,菜就糊……”
明顯的燒焦的味道,快速在空氣中蔓延開來,好吧,菜已經糊了。
可憐了,這一鍋的酸辣土豆絲啊。
“唐蘇,幸好,你還在。”
南宮胤的聲音中,帶著濃重的患得患失的恐慌。
就算是聽林翊臣說,唐蘇回來了,好多次,睜開眼睛,他還是會克製不住害怕,他害怕,她還在,這不過是他的清夢一場。
夢醒過後,他隻能麵對她的孤墳,痛徹心扉。
而現在,她就在他的懷中,他還能清晰地感受到她的心跳,這樣,真好。
南宮胤也知道,現在,他和唐蘇之間,有諸多心結,他若是唐突了她,一定會特彆特彆招她厭煩,可是怎麼辦呢,他真的是太害怕會失去她,他怕會再也見不到她,他根本就克製不住自己這澎湃的情愫。
“唐蘇,彆離開我,永遠都彆再離開我。我會對你好,我真的會對你很好很好,唐蘇,彆離開我,好不好?”
南宮胤的聲音中,難得得染上了明顯的脆弱,聽著他這聲音,唐蘇莫名地有些難過。
就好像,許久許久之前,她虧欠過一個人,她不想讓那個人那般難過。
可,她更不可能,跟南宮胤糾纏不清。
“南宮先生,我覺得你現在不太正常。你是不是哪裡不舒服,還是,認錯人了?”
“南宮先生,要不,你先把我放開?你這樣抱著我,真的快要把我給憋死了!”
南宮胤不想把唐蘇憋死,可放開她,他也做不到。
他更加用力地將她箍在懷中,廚房之中濃重的燒焦的味道,他恍若未覺。
他的臉,深深地埋在她的脖頸之間,那麼深重的脆弱,這一生,他隻在她麵前展現過。
他的聲音中,也帶著低低的沙啞,“不放,放不開。唐蘇,我放不開。”
她永遠都不會明白,他究竟有多喜歡她。
她病重的那段時間,他夜夜無眠,她去世之後,他的生命中,更是再沒有了半分的光芒。
他把宋翩翩當替身,他自欺欺人。
可替身,永遠都是替身,再相像的一張臉與舞姿,也不是他朝思暮想的姑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