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一驚，盯著眼前的廖老爺子，一臉不可置信，這是這位厭惡極了廖天野的廖老爺子麼？
我張張嘴正要說話，廖老爺子卻輕拍我的手，歎息般開口，“聽說你們很早之前都認識，你一定得容忍天野的脾氣，他的脾氣啊，像他媽媽。”
聞聲我心頭一緊。
我自然是知道廖天野不能讓人觸碰的東西是什麼，是他的母親在他上學路上從高出一躍而下。
那個沒有想過自己離開孩子會怎麼辦的母親好像很冷血，但我知道，廖天野在他母親還健在的時候，並不像如今這樣冷漠。
廖天野半晌沒有說話，廖老爺子也毫不自知自己踩到廖天野的尾巴。
我嗬嗬一笑，打破僵局的氣氛，然後點頭轉移話題，“爸，天野很包容我，我自然也會包容他的脾氣，你不用擔心。”
我感覺到身後的氣息似是有些冷凝，眼前廖老爺子紅著的眼圈漸漸恢複如常。
“嗯，那就這樣，我就先回去了，你們也早點回家休息，我還想抱我們廖家的長孫呢。”
‘長孫’二字就像是一座大山重重的壓在我身上，而長孫，應該會從許晴的肚子裡麵先出來。
我笑笑沒有說話，廖天野卻在這個時候終於開口，“陳峰，你跟傭人一起送老爺子回家。”
就如此冷淡吩咐，廖老爺子看著他欲言又止，最終卻還是一個字都沒有說離開這裡。
宴會漸漸散去，我和廖天野送走最後一批客人才離開。
廖天野今天喝了不少酒，現在和我坐在車子後排座上，他雙眼緊閉，似是在閉目養神。
我低眼借著車窗外麵照射進來斑駁的燈光看自己被他手掌包裹的手。
“廖天野，我還以為今天是結婚呢。”我不禁調侃，“我看該來的人都來了，為什麼要多此一舉訂婚了？畢竟我們早已經領了結婚證。”
廖天野似是疲憊至極，“你以為呢？你父母都沒有出現，怎麼可能是會婚禮？”
我想到程然，又想到許誌國，覺得十分好笑。
“那你今天怎麼不邀請許誌國呢？”
廖天野睜眼看我，“邀請許誌國？他現在在醫院，他倒是想來，你也不給他機會。”
話語中帶著一些調笑，我想到自從我上次一刀捅在許誌國肩膀上後的新聞，不由得笑出聲音。
“他沒事吧？”
“你是真的關心還是真笑話？”
廖天野的問話讓我越發笑的大聲，“你覺得呢？”
廖天野也笑笑沒有說話，車子從鬨市區開出，一直到郊區的彆墅區，他又忽然開口。
“我覺得你是真的在關心。”
我收回看向窗外的目光，微微一愣，“什麼？”
“關心許誌國的傷勢？他現在能下床了，不得不說你那一刀還真是用力。”
“我關心他？嗬嗬。”
“是啊，要是他身體還好出現在你婚禮上，你是不是就不願意跟我結婚了？”
原來廖天野說的是這樣的關係，我看著他點頭，“是，所以你最好不要讓許誌國出現在我的婚禮上。”
廖天野不置可否，我抿抿唇，然後看著他，“答應我。”
“什麼？”
他看向我的目光帶著疑惑，我道：“我想讓我媽參加我的婚禮，所以能不能不要讓許誌國出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