庭審很快開始。
許誌國和他的律師跟我和王律師之前設想的一樣,他們圍繞著我故意傷人這個話題開展,但都被王律師輕巧避免。
我看著許誌國那張浮腫又憔悴的臉,根本生不出來一絲同情。
倘若那天我刺傷的人是許晴或者是徐燕,甚至是廖時喻,我可能都會為我今天拚命辯駁的做法而感到一些羞恥,但當這個人是許誌國的時候,我的心中毫無羞愧。
許誌國這樣的人,唯一讓我後悔的是,那天我沒有下重手。
半個小時後,就在許誌國律師準備蓋棺定論結詞時,王律師對我使了一個眼色。
我知道這個眼色的意思,是要我開始說話。
我坐得端端正正,正準備舉手的時候,聽眾席上忽然傳出一道聲音。
“法官,對於那天的事情我在場,所以我有證詞想說。”
蘇然忽然站起身,毫不膽怯的朝許誌國看去。
我微微一愣,還沒有去看蘇然,就看見許誌國那張像是見了鬼一樣的神情。
恐懼、擔憂、怒氣,可唯獨沒有愧疚。
觀眾席上的徐燕更是大驚失色的站起身來,要不是有許晴拉著,可能她能直接尖叫出來。
我不知道許誌國是怎麼給徐燕說我媽的情況的,但我知道她一定不會知道我媽還身體還算健康的活著。
法官想想看向王律師,“是你們方的證人?”
王律師也沒有想到蘇然會忽然這樣說一句話,隻扭頭看我一眼。
我不知道蘇然想說什麼想做什麼,但我卻覺得蘇然要說的話一定對我這個案件有幫助。
於是我衝著王律師輕輕點頭。
“是的。”
“好,準許。”
當法官點頭時,許誌國卻似是瘋了一樣揮舞著雙手,“不!不能讓她進來!她是個瘋子!她的話又有什麼作用呢?!蘇然,我是對不起你,但你不能毀了我啊!”
許誌國的舉動讓法官緊皺眉頭,“原告方請安靜,不然我會以原告蔑視法庭而起訴。”
許誌國的律師趕緊拉住許誌國,示意他不要大動作。
“媽,那是蘇然!那竟然是蘇然!”
許誌國說完話之後,蘇然就摘下自己的口罩和帽子。
那張清瘦卻風韻猶存的麵露出的時候,許晴也按捺不住,緊緊抓著徐燕的時候。
“我,我看見了!彆叫!冷靜點!她現在跟你爸爸沒有什麼關係,你怕什麼?!”
這些話落在所有人的耳中,我相信孰是孰非,在場的所有人幾乎都應該有定論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