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以默笑笑:“她每次打來的時間都不固定,而且是隔幾天打一次,打完之後她就關機,再說她又不是什麼壞人,可能隻是想通過這種方式來發泄一下自己,我也沒必要因為這種事報警!”
“那你不討厭她嗎?她總是這樣騷擾你?”
沈以默搖了搖頭,自戀的笑著回答:“我也不知道為什麼,一點也不討厭她。總覺得她好像認識我,也許是我長的太帥了,所以在偷偷的暗戀我吧?有時候她半夜打來,我就跟她聊聊天,有時候說說今天的天氣,有時候跟她談談明瑤……”
“咳咳……”俞曉被沈以默的話給徹底嗆到了,有點驚訝的瞪著他:“你,你跟她聊瑤瑤姐?”
“是呀!”沈以默笑著挑挑眉:“是不是很吃驚?我倒是覺得這是一種發泄方式,不過有意思的是,每次我跟她聊起明瑤的時候,她都會很安靜的聽我說完,你說是不是很有意思?”
俞曉聽著沈以默的話,低頭看了看桌上的牛奶,端起來喝了一口,拿開的時候故意歪了琉璃杯,杯子裡牛奶一下子灑在了領口。她立即把杯子呯的一聲砸在桌麵上,手忙腳亂的把脖子上的項鏈拿出來,再拿著沈以默遞過來的紙巾擦了擦身上的牛奶。
今天的俞曉穿了一件白色的T恤衫,那條深色的木製吊墜一拿出來,瞬間落入了沈以默的視線,他的身體瞬間一僵,眼睛緊緊的盯著那條項鏈。
“曉……曉曉,你,你這條向日葵項鏈哪裡來的?”
“哦,這是明叔送給我的!你怎麼這種表情?是不是很漂亮?”看沈以默的表情,俞曉知道項鏈起作用了,沒事人一樣的衝他笑了笑。
“能……借我……看看嗎?”沈以默盯著那條項鏈,視線怎麼也挪不開。
“嗯,好的!”俞曉伸手把項鏈拿下來,遞到了沈以默的手上。
沈以默把項鏈緩緩的拿到眼前,嘴唇激動的動了動,整個人瞬間沉浸在對往事的回憶中。
“沈以默……你沒事吧?”
沈以默用手指摸了摸那朵木製的向日葵,唇角浮起一抹酸澀的笑容:“如果我沒有記錯……這條項鏈是瑤瑤的母親跟明叔鬨離婚時送給瑤瑤的,瑤瑤一直當寶貝一樣的珍藏著,每次想媽媽了,就拿出來看項鏈,記得小時候不懂事,還嘲笑她說,這條項鏈醜死了……但她卻一直戴到大……”沈以默說到這裡哽咽了一下,馬上又衝俞曉勉強的笑了笑:“曉曉……你能不能……借我兩天?”
“嗯……”看他難受的樣子,俞曉立即點點頭。
“謝謝!”沈以默歉意的笑笑,把那條項鏈緊緊的攥在手心裡。
“沈以默……我能問你個問題嗎?”
“嗯,你問吧!”沈以默把項鏈收好的,抬頭看著俞曉。
俞曉想了想,有點緊張的看著他:“如果……我是說如果……瑤瑤姐在那場車禍中……沒死,她看不見了,或者是毀容了……你還會像現在這麼愛她嗎?”
沈以默酸澀的笑著搖了搖頭:“這種假設根本不成立……”
“我知道不成立,但我還是想知道你的答案,你還會像以前那麼喜歡她,愛她,義無反顧的跟她結婚嗎?你會不會因為她變成了瞎子或者毀了容,不再像以前那麼喜歡她?畢竟在你心裡,她是個很完美的形象!”
沈以默想了想,很認真的回答她:“彆說她毀了容,眼睛看不見,就算她是個植物人……”沈以默難受的按按眉心,抬頭看著俞曉:“隻要她還活著……我隻希望她還活著……哪怕一句話也不跟我說,隻要能看看她……可是……這個世界上沒有如果……半年前她出車禍的時候我還在國外,接到明叔的電話,我立即趕了回來,可那時候已經晚了……我連她最後一麵……都沒有看到……”沈以默難受的再也說不下去,抬手捂住了臉,平靜了好長一會兒時間,這才看著俞曉硬擠出一個笑容:“唉,我又讓你見笑了,算了,我們不提她的事了,你現在是孕婦,還是說說你跟康少南吧!”
“沈以默,其實瑤瑤姐她……”俞曉鼓了鼓勇氣想說出明瑤的事,可剛說了一點就被沈以默給打斷了。
“我們今天晚上不提瑤瑤了,曉曉,你不會真想跟少南離婚吧?”
聽沈以默的話,俞曉糾結的低下頭去:“我也不知道……”原本她是鐵了心要跟康少南離婚,還他和安靜雅幸福,可是下午看了那張照片,又聽了安安的話,她開始拿不定主意了。
沈以默聽她的話笑了笑:“今天下午康少南去公司找我聊了會兒天,知道他跟我聊了什麼嗎?”
俞曉默默的搖了搖頭。
“他一個大男人,還是個軍人,被你逼的實在想不出辦法,買了一瓶二鍋頭去公司找我喝酒。曉曉,跟你說實話,我第一次見到他的時候有些看不起他,因為那時候你們明明結婚了,他卻告訴我說,他是你的男朋友,我當時就想,還是軍人呢,連個丈夫的身份都不敢承認,可是後來才知道,那是因為你不讓人家說出你們的關係。再後來跟他接觸的次數多了,對他多少也有些了解,尤其是這次綁架,讓我徹底改變了對他的看法,他是個軍人,雖然他不能像普通的男人那樣陪在你身邊,但他很愛你!曉曉,你回答我一個問題,你覺得康少南對你好不好?”
“好……”俞曉低聲回答,其實康少南做的所有事,她都看在眼裡,也明白他的苦心。可富子豪臨死前說的話,還有安靜雅在樓道裡說的話,一直在她耳邊不停的縈繞,她想忘都忘不掉。
“那你為什麼還要跟他離婚?”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