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都給我閉嘴!趙明達,你好好開車,武哥指路!”沈清歡氣得大吼。
前麵兩個男人不再說話,趙明達加大油門往前開,雖然開始的時候有幾回險些掉進溝裡,好在趙明達人聰明,又在阿武的指導上,也開得還算平穩。
這一路上沈清歡都在擔心嚴少,他的血算是止住了,可是人一直昏迷著,任她怎麼叫都不醒。
後來沈清歡每幾分鐘叫一次實在讓阿武煩了,就沉聲說道:“沈小姐,嚴少現在昏著比醒著好,你想要想他醒著的時候肯定會很痛的啊。”
沈清歡也知道是這個道理,可是又害怕他昏迷著聽不到人呼喚,就再也醒不過來了。
她想起那晚在酒店裡嚴少說過的話,他說他這輩子都沒有真正開心過,也沒有一個屬於自己的家,他表麵的不可一世和囂張其實是假的,骨子裡其實是個倔強又孤單缺愛的人。
沈清歡是真怕他意誌消沉覺得生不如死,沒有了生存下去的鬥誌該怎麼辦。
天快亮的時候,車子終於抵達了江由鄉,天上的霧氣漸漸散去,太陽快要出來了,可是卻是晴冷晴冷的。
趙明達的家在一條背街小巷內,車子開不過去,到了巷口,他下車拔腿往裡跑,一邊跑一邊喊:“爸,媽,爺爺,快點開門呀!我回來了!”
最裡麵那座小院的門吱呀一聲開了,一個微胖燙著卷發的婦女走出來,大約五十出頭的年紀。
她看見趙明達,先是堆著笑臉,隨即瞪圓了眼睛,抬手就朝他腦袋上打去,“臭小子,你還知道回來呀?這大半年的你跑哪兒去了?都不知道往家裡打個電話?給你打電話你的手機關機,你是不是活膩歪了,太欠揍了你!”
“媽,彆廢話!趕緊叫我爺爺準備一下,我朋友受傷了,傷得很嚴重。”
趙明達一臉嚴肅,緊張的額頭都是汗水。
趙媽媽一聽他的話,也緊張的問:“什麼朋友,人在哪兒呀?怎麼會受傷的?”
“爸!爸,出來幫我抬一下人!”趙明達又衝著院子裡吼。
吼完了也不管裡頭的人聽沒聽見,轉身又往車邊跑,“彆提了,我借朋友的車回來的,半路上遇到劫道的了。”
“啊?”趙媽媽跟在趙明達身後,到了車邊,看見車裡還有一個傷員,趕緊搭把手扶著阿武。
這時趙爸爸也過來了,見沈清歡眼睛哭得紅紅的一臉擔心,再看嚴少那白淨妖冶的臉,再加上一身打扮,一看就知道是城裡來的,也沒說什麼,幫著把嚴少也扶了進去。
趙家是前後進的院子,趙大夫住在後院,此刻天剛亮,老人已經醒了,正在後院裡打太極。
聽到前麵的喧鬨聲,趙大夫也走了過來,看見一身血的嚴少,什麼也沒問,板著臉就叫自己的兩個小學徒,趕緊準備器械和手術台。
等把阿武和嚴少安置住,沈清歡虛脫一般的坐在了台階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