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咱倆好好說說話成嗎？”
沈清歡聽著他聲音軟軟的，竟有些可憐的意味，翻個身看著他，“好。”
“我媽死了以後，我帶著她的骨灰來到夏城，那時候我還是個半大孩子，什麼也不會，也沒有人願意雇我，我就天天在火車站那片流浪，揀垃圾桶裡的東西吃。
後來我遇到我的大哥，當時我偷了一個女人的錢包，正躲在角落裡翻錢。他上來一腳就把我踹翻在地，他的幾個手下對我就是拳打腳踢……”
沈清歡忍不住問：“他們為什麼打你？”
“那是他的地盤，我一個外來的小孩在他地盤上偷東西，自然會被他打。後來我就跟了他，直到做到他手下第二把交椅的位子。
這些年，我沒少乾壞事，我也沒想過要有個好結果。指不定哪天被仇家找上門，就真給人拉去填江了。我就想著，混一天算一天，也就這樣了。
可我沒想到，會遇到你。我到現在還記得那天在包間裡，你拿著開紅酒的啟子對著自己喉嚨的樣子，眼睛瞪得血紅，好像是做好了赴死的準備。”
“沈清歡？你睡著了？”嚴少側頭，看向身邊的沈清歡。
沈清歡趕緊擦了把眼淚，甕聲甕氣的說：“沒，我沒睡著。”
嚴少嗤笑，“這好好的，怎麼哭了？難道是我的故事太悲壯？”
“嗬。”沈清歡破涕為笑，“去你的。”
嚴少裝得很嚴肅，“沈清歡，我說了這麼多，難道你一點都不感動？”
“不敢動，我一點也不敢動。”沈清歡笑得很甜，眼睛裡閃著狡黠的光。
嚴少伸手去捏她臉蛋，“沈清歡，你現在跟著白嬈學壞了，你以後離她遠點。”
沈清歡往被窩裡縮了縮，躲開他的手，她卻伸出手來，輕輕拍拍嚴少的頭頂，“可憐的孩子，你一定受了許多苦吧。”
嚴少愣住，盯著她半晌，嘴角抽了抽，說話的聲音有點打顫，“沈清歡，男人的頭女人的腳，看得摸不得，你不知道嗎？”
昏暗裡他眼眶的微紅被掩蓋住了，沈清歡並沒有看見，她笑了，“哦，我現在知道了，對不起啊，嚴少。”
嚴少哼了一聲，突然問：“我和雷信庭，誰對你好？”
“……”沈清歡愣住，“這算什麼問題？”
“你老實回答我，要是地球上就剩我們兩個男人，你必須得選一個，你選誰？”
沈清歡抱著胳膊又轉過身背對他，“我誰也不選。”
“靠，你沒說實話！”
沈清歡歎口氣，“嚴少，說了這麼多話，你不渴呀？趕緊睡一會兒吧，天快亮了。”
“沈清歡，想聽你的實話可真難。我現在才發現，你一定都不蠢，你呀，蔫壞蔫壞的！”
“嗬……”沈清歡閉上眼睛，“謝謝嚴少的誇獎。”
“哼！”嚴少沒好聲，“沈清歡，選我吧，我雖然沒有大公司也不是霸道總裁，可是我會一心一意對你和丫丫好的，我會把丫丫當成自己的親閨女，是真的。
你也知道我沒有家，跟我在一起，我會很珍惜很珍惜你們。以後有你倆的地方就是我的家，我說的都是真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