雷信庭緊抿著唇,拿出手機操作了幾下,然後舉在沈清歡麵前。
沈清歡看到一串通話記錄,全是昨天晚上她跟白嬈喝酒的時候打出來的。
她記憶裡自己好像是給誰打了電話,可是早上這一番忙碌又進了醫院,根本就沒心思回憶,此刻看到雷信庭的通話記錄,臉騰得紅了。
雷信庭盯著她的下巴,“沈清歡,你現在可以呀,還跟人學會酗酒了?你這下巴是怎麼回事?是不是喝得太少了?”
沈清歡低垂著頭不敢看雷信庭,那模樣就像小學生被班主任捉到上課看課外書一樣。
雷信庭看著她想笑,卻又不得不強忍著。
他輕咳一聲,冷冷的道:“你怎麼不說話?”
沈清歡害臊了一會兒,突然覺得味兒不對,自己這是乾嘛呢?眼前這男人是誰呀,充其量他也就是自己的朋友,甚至連好朋友都算不上呢。
他有什麼資格用這樣的口氣教訓自己,他把自己當什麼了?
沈清歡抬起頭,也冷冷的說:“雷總讓我說什麼?我沒什麼好說的,我昨天晚上是喝醉了,可那又怎麼樣?”
說著話她奪過雷信庭的手機,指著上麵的通話記錄,“雷總您自己看看,第一條記錄是您打給我的,你打了我自然要接,雖然我不記得我說了什麼,可是我接你電話沒錯吧?
至於後麵那幾條,我之所以打那麼多,要不就是因為我按錯了,要不就是真喝醉了自己也沒意識的亂按一氣。我不明白您為什麼要生氣?如果我昨天晚上打擾了你,我現在給你道歉,你也不用這樣凶巴巴的對我吧?”
雷信庭直視沈清歡晶亮的眸子,想起昨天晚上她在電話裡哭著說自己沒有家可回,活了大半輩子都像個傻逼一樣任人擺布,還說自己對不起父母和女兒,現在還被人把父親留給她的錢全騙走了。
當時她哭得那叫一個撕心裂肺,聽得雷信庭心疼的直想順著信號爬過去,可是他問她在哪兒,她又語焉不詳的說不清楚。
沒辦法雷信庭隻好拿著手機聽著她在電話那頭痛哭,直到後來她睡著了,電話不知道怎麼就掛了。
可是沈清歡睡得倒是香甜,弄得雷信庭睡不著了,整個晚上他擔心的要命,翻來覆去的在想這女人現在在哪兒,不會真的流落街頭了,那會不會有危險,萬一遇到壞人怎麼辦。
就這到一直睜著眼睛到天亮,他不到七點就來到雷老家裡,倒是把他老爸給嚇了一跳。
後來沈清歡給雷老打電話,說自己有事遲到一會兒,雷信庭懸了一夜的心才算放下。
他原本想著,看到沈清歡一定要好好的教訓她,可是此刻盯著這女人的臉,他隻覺得柔腸百繞,恨不得馬上把她抱進懷裡。
雷信庭喉結滾動兩下,忍不住彎唇笑了,“沈清歡,你現在長能耐了,你以前對著我隻會臉紅,現在敢跟我吵架了?”
沈清歡愣了下,給雷信庭這麼一說徹底破功,臉再次紅得跟大閘蟹一樣。
她把手機塞到雷信庭手裡,轉身就要出去,雷信庭一把抓住她手臂,低聲道:“不準走,我還沒問完呢。”
“你想問什麼?”
雷信庭笑著問:“昨天晚上到底是怎麼回事,你的下巴又是怎麼回事?”
沈清歡歎口氣,還是把昨天晚上的事給說了,最後說道:“下巴是早上磕的,那時候酒已經醒了,真跟喝酒沒啥關係。”
雷信庭瞪眼睛,“沒關係?要是沒喝醉,能睡沙發嗎?不睡沙發,起來的時候會按錯地方嗎?沒按錯地方,會把下巴磕破需要縫針嗎?”
沈清歡聽得直擺手,“好了好了我錯了,雷總,您以前沒這麼愛說話呀,怎麼現在變話嘮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