問出這話的時候,沈清歡在心裡默念,“千萬彆是他,千萬彆是他。”
可是她也明白,藥店裡就那幾個人,再想想他跟雷老坐在一塊那情形,不是他還能是誰呢?
就聽雷信庭好像故意製造懸念似的緩緩說出三個字:“他就是嚴,少,卿。”
沈清歡心中長歎一聲,此刻她才明白,為什麼倔強的雷老能跟嚴少一見如熟,要知道嚴少平心性很高對瞧不上的普通人向來都是愛搭不理的,可是他跟雷老頭一次見麵就那麼談得來,而且還成了忘年交,現在想想,原來是血濃於水的緣故啊。
見沈清歡愣愣的不說話,雷信庭問道:“你怎麼不說話?難道你一直都知道?”
沈清歡趕緊搖頭,“不,我不知道,我怎麼可能會知道啊,我又不是神算子。”
雷信庭凝視她,“我還你好像一點都不吃驚的樣子。”
“嗬,你剛才說了,是藥店裡的人,孫成彬不可能,趙明達就更不可能了,那就隻剩下嚴少了啊。”
聽沈清歡這麼解釋,雷信庭勉強也算是信了。
他點點頭,“我就是不想讓他倆見麵,不為彆的,我是怕老爺子受刺激。按說他們母子倆應該不會在夏城出現的,可是這當中不知道出了什麼變故,嚴少卿怎麼會來夏城的呢?”
沈清歡聽了這話,不由的為嚴少叫屈,他母親當年跟雷老搞婚外情是沒錯,可是這跟孩子有啥關係?
雷信庭從小生長在衣食無憂的家庭裡,他哪裡知道嚴少幼年喪母,這些年吃了多少苦,遭了多少罪。
哪怕是現在,彆看嚴少外表風光無限,其實他外表的放蕩不羈和冷漠犀利,隻是為了掩飾他內心的不安全感和缺少家庭溫暖的病態心理而已。
“你都查到嚴少就是雷老的兒子了,也就是你的弟弟,你就沒查出來他母親出了什麼事嗎?”
聽到沈清歡說嚴少是自己的弟弟時,雷信庭挨眸看著她,似乎對這個稱呼很不滿意。
可此刻沈清歡心裡卻在為嚴少鳴不平,反而直視著他,沒有絲毫退讓的意思。
雷信庭最終還是歎了口氣,“查到了,自從我父親離開後,他母親就生了重病,後來鬱鬱而終,那個時候嚴少卿還很小,後來就不知所蹤了,隻是不知道他怎麼會跑到夏城來,而且現在還……”
沈清歡冷哼,“也許是命運的安排。雷總,按說這是你的家事,你不需要跟我說的。既然你提出來不想讓雷老和嚴少相認,這個我也尊重。但是我還是想說,紙裡包不住火,血緣關係是誰都無法抹殺的,就算你瞞又能瞞到幾時?終有一天雷老會知道的,嚴少也會知道啊。
而且據我所知,這件事一直是雷老內心的遺憾,他對這個流落在外的兒子念念不忘也很想找到他們母子,你現在這樣瞞著他老人家,真的算是對他好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