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嬈呆呆出神，好半天沒說話，沈清歡也不催她，隻是默默陪她坐著。
這樣的場麵很奇怪，兩個女人坐在靈車裡，身邊的水晶棺裡睡著白嬈的前婆婆，這老太太一生孤苦，死也死得這麼可憐。
三個女人，三種不同的命運，相同的是，都曾經被渣男深深的傷害過，而老太太一輩子也翻不了身了。
直到車子駛進殯儀館停下，白嬈都沒有再說話，工作人員打開後車門，把水晶棺抬下來。
有接待員很官方的問：“需要停靈嗎，要不要開追悼會，我們這邊有套餐，可以適當的優惠。”
沈清歡沒有辦過這種事，聽了這話驚訝的瞪大了眼睛，原來這世上所有的事情，都是可以名碼標價的，都是可以用金錢來交易，並且可以討價還價的。
那麼，是不是感情也這樣呢？
沈清歡的心情也隨之低落，聽到白嬈跟工作人員說，我們不用開追悼會，馬上火化就好，骨灰先暫存，等到他兒子出獄再讓他來安排一切。
因為有派出所的證明，事情進行的很順利，老太太變成一捧骨灰的時候，太陽都還沒有落山。
將骨灰盒安置好，沈清歡給孫成彬打了個電話，郊區這邊不好打車，再加上又是大過年的，隻好讓孫成彬開車過來接他們。
站在路邊等車，白嬈懶懶的靠著沈清歡，沈清歡擁著她的肩，說不清心裡的滋味。
死亡總是帶給人難以言說的感覺，每個人又感受不同，可是卻又無法跟人交流，哪怕是再親近的朋友。
“小青，對不起呀，大過年的，拉你來這種晦氣的地方。”
沈清歡笑，“瞧你這話說的，咱倆誰跟誰呀，你還彆說，我以前沒處理過這種事，這回算是長見識了，俗話說得好，活到老學到老，以後出去說，咱也是啥啥都懂的人呐。”
這話說得白嬈也笑了，“小青，這輩子能夠認識你真好。”
“嗯，我也這麼想，我現在除了丫丫，就剩你一個親人了，你要好好的。至於你跟孫成彬嘛，我不參與意見，不過你不要忘記了，不管你如何選擇，我總是站在你這一邊的。”
“小青……”白嬈摟緊了她，聲音有些哽咽。
沈清歡笑著摸摸她的頭，“大過年的，咱不興來這套。”
孫成彬的車子開過來，看見兩個女人摟抱在一起，愣了下說：“你們倆這是乾嘛呢？”
白嬈瞪了他一眼，拉開後車門上車，丫丫蜷縮在後座上睡著了，孫成彬的大衣蓋在她身上，看起來她小小軟軟的一團。
白嬈把她抱起來，狠狠在她臉上親了一口，丫丫醒了，揉著眼睛看到沈清歡和白嬈，迷迷糊糊的說：“媽媽，乾媽，你們怎麼來了，咱們是要回家嗎？”
“嗯嗯，咱們現在就回家。”
沈清歡的手機傳來微信提示通話，她拿出來，看到是羅佳打過來的。
按下接通，羅佳的笑臉出現在屏幕裡，“清歡，我和嚴少現在在機場，我們要出國旅行，你和丫丫有沒有想要的禮物，我買給你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