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時北風呼嘯,原本就陰了一天,這會兒溫度更低了,天上沒有一顆星星,還隱約飄起了雪花。
趙玉蘭身上穿著羽絨服,還是去年時沈清歡發了工資給她買的,自打搬進宋惠雲彆墅後,她可是沒有給她買過一針一線。
可是有的人就是這麼奇怪,越是對她好她就越是覺得理所應當,哪天不給她東西了,她就會覺得那是她應得的,那個人欠著她她就得記恨她。
偏偏那些對她冷淡慣了經常甩臉子給她看的人,但凡偶爾對她好那麼一丁點,她就覺得這人是個大好人,她恨不得舔狗似的對那人鞍前馬後。
趙玉蘭看到彆墅的燈亮著,喜孜孜的上前敲門,她覺得現在自己跟宋惠蘭同仇敵愾,再說自己當初推宋惠蘭那一下也是無心之過,想想從前她偷偷摸摸跟韓誌浩私會時她還幫著看門啥的,她對這個半拉媳婦兒這麼好,她一定會不計前嫌的。
宋惠雲這兒用的是密碼鎖,趙玉蘭還記得密碼,她試探著按下去,門居然開了。
想到宋惠雲居然沒改密碼,可見她還是念著舊情的,趙玉蘭推門進去,親親熱熱的叫著:“惠雲?惠雲?媽回來看你了。”
一樓沒有人,可是所有的燈都開著,趙玉蘭滿屋裡找遍了也沒找著宋惠雲,嘖嘖念叨著,“人又不在一樓呆,開那麼些燈乾嘛,這不是浪費電嗎?真是一點都不知道省,我兒子留下那點錢你是打算揮霍完是不是?那可不成,我兒子的還有錢的一半呢。”
這麼說著,趙玉蘭扶著欄杆上樓,原先宋惠雲和韓誌浩住的那間臥室的門虛掩著,趙玉蘭走到門口,聽到裡麵傳來啜泣聲。
她撇撇嘴,推開門,假裝親熱的叫了聲,“惠雲?”
床上的宋惠雲猛的起身,眼睛哭得紅腫,“誰?”
趙玉蘭邁步進去,“你這孩子,是我呀,惠雲呀,我這些日子一直沒回家,可苦了你一個人了。孩子剛剛小產,也沒人照顧你,哎,說起來都怪那個沈清歡,這個狐狸精,要不是因為她,咱們誌浩也不置於落到這步田地!”
眼看她就要走到床邊,宋惠雲厲聲喝道:“你彆過來!誰讓你進來的,你是怎麼進來的!!”
趙玉蘭愣了下,隨即臉上堆著笑,“我開門進來的啊,咱家不是密碼鎖嗎?我知道密碼呀,惠雲你忘了?”
看到這老太婆,宋惠雲頓時就想到腹中快足月的胎兒因為她而夭折,她的心像被挖出來一般的痛,她抓起身邊的枕頭扔向趙玉蘭,指著門口罵道:“滾,你給我滾出去!誰叫你進來的,給我滾出去!”
趙玉蘭的笑容凝固,她顯然沒料到宋惠雲竟然會這樣對她,她叉著腰,指著宋惠雲罵道:“你這是乾嘛!你還要點臉不?這房子可是我們韓家的,要不是因為你爸在那瞎搗鼓,我兒子現在能住看守所?一切全是你爸王繼業的錯,全是你這個賤女人不要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