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清歡怔怔望著他,竟然不知道說什麼好,仿佛她人生最狼狽的時刻,都少不了雷信庭的出席。
雷信庭發動車子,“你也不用想太多,嚴少卿是個明白人,他隻是知道了真相一時氣憤,想要找個出口而已,而你是他最親近的人,他除了對你撒氣,還能找誰呢?”
沈清歡苦笑,“是嗎?”
雷信庭嗯了一聲,“我聽說我父親給你打電話了?他年紀大了,有些話或者有些事做得不道的地方,你彆介意。”
沈清歡抬眉看向他,隨即又低下頭,“我沒有介意。”
“嗬嗬,是嗎?”
沈清歡抿著唇不說話,雷信庭臉上雖然帶著笑,心中卻湧起無奈。
到底還是走到了這一步,看來沈清歡心中對他的芥蒂此生都難以消除了。
將沈清歡送到白嬈家樓下,雷信庭問道:“用不用我送你上去?”
沈清歡搖頭,“不用了,多謝雷總。”
“彆……”雷信庭話沒說完,沈清歡已經下了車,砰得關上車門。
看著大雪中她的身影消失在樓道裡,雷信庭歎了口氣,他重新發動車子,往父親那裡開去。
他一直不想麵對的情形,還是發生了,嚴少現在已經知道了自己的身世,他很有可能會主動找上門來。
雷老剛剛做了心臟搭橋手術,不能再受刺激了,可是要怎麼告訴他這個事實呢?
雷信庭現在也是一籌莫展,隻能走一步算一步了。
來到父親家,開門的是小保姆,這次新雇的保姆是個二十出頭的小姑娘,人很單純,做得一手好飯,也喜歡陪著雷老說話,用雷老的話說,總體還算滿意,給六十分。
今天是小姑娘從老家回來上班的第一天,看見雷信庭來,趕緊恭敬的叫了聲“大哥”。
雷信庭點點頭,溫和的問:“我父親呢?”
小姑娘指指臥室,“雷老在床上躺著呢,說是天氣冷了不想動彈,還讓我把飯端到臥室裡吃。大哥,您要勸勸雷老,老是躺著也不行的,身體血液不循環啊。”
雷信庭笑著說:“行,我勸勸他。”
走進臥室,雷老似乎在看什麼東西,發現雷信庭進來趕緊藏在枕頭底下。
然後拿著遙控器假裝看電視,有一下沒一下的按著,他出院以後,就讓雷信庭在臥室給他裝了個電視。
看到雷信庭走進來,雷老眉眼都不抬,“你今天不用上班嗎?又跑來乾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