聽了這話,雷信庭頓時皺起了眉,其實嚴少這些天都在整理自己的生意,轉讓的轉讓,賤賣的賤賣,這些他早走耳聞。
隻不過他覺得這些事都跟自己沒關係,而且他竊以為,嚴少離開夏城正好,既遠離的他的父親,也遠離沈清歡,當然,這些心思是不足為外人道也的。
現在雷老竟然當著他和沈清歡的麵說這個,讓他一時不知該如何反應。
首先想到的是,沈清歡店裡有人大嘴巴跟雷老說了嚴少離開的事,可轉念又一想,那肯定是他問了人家才說的,店裡的人他都知道,都不是愛說是非的。就算白嬈心直口快,她也是很有正義感的。
可是這樣一來,他跟嚴少是同父異母兄弟的事等於就是暴露在陽光下了,傳出去又是個八卦新聞茶餘飯後好嚼料, 這讓他這個夏城名人以後如何站在人前?
沈清歡似乎也想到了這一層,她趕緊關上門,溫聲對雷老說:“雷老,嚴少還沒有決定呢,你現在養病要緊。”
“真的?”雷老的眼睛裡似乎又有了光,盯著沈清歡,“清歡,你能讓他來見見我嗎,我知道他最聽你的話了,算我求你,行嗎?”
雷信庭皺緊眉頭,“爸!沈清歡不是嚴少的什麼人,他憑什麼聽她的。再說了,嚴少為什麼要離開夏城,你心裡不清楚嗎?他那些年過的已經不容易了,現在好不容易好幾年,他既然不想跟雷家有關聯,你就不要再勉強他了!”
雷老的嘴唇顫抖,半晌蹦出一句話,“我,我隻是想跟他說一句對不起啊…”
沈清歡看著這老人,她印象裡雷老一直是倔強剛直的,有時候甚至有點近乎不進人情,尤其是對雷信庭,似乎從來都不給個好臉。
此刻他竟然說出這樣軟弱的話來,而且行事作風簡直像個孩子,一心隻想著讓自己的良心好過一點,也不管雷信庭會不會難過。
沈清歡看著表情陰沉的雷信庭,不由有些同情他了。
雷信庭卻絲毫沒給雷老任何幻想,“現在想說對不起?你覺得嚴少差的是一句對不起嘛?”
其實他心裡在質問:跟他說對不起,我和我母親呢,這麼多年你可曾想過跟我們說聲對不起?
“我…我隻是…”累老說著話老淚縱橫,居然嗚嗚哭了起來。
雷信庭隻是皺著眉看著,沈清歡歎氣,兩個人也不能都乾站著,總要有人上去勸勸吧。
她拿著毛巾給雷老擦淚。“雷老,您彆這樣。身體要緊。”
“清歡,我也對不起你,都怪我,把你牽涉到這件事裡,讓少卿誤會你了。”
沈清歡趕緊搖頭,“沒關係的雷伯伯,嚴少隻是一時沒想清楚,過段時間會好的。”
“真的嗎,那你覺得,他會不會願意再見我一麵?”
沈清歡不知道說什麼好,她又不是嚴少,也不能替他答應什麼。
雷信庭在那邊打典故,打了幾個之後,就跟雷老說:”我已經安排你住院了,這次你要好好治療,徹底檢查一下,不要再不尊醫囑非得出院了。”
雷老不說話,還沉浸在自我悲傷的氛圍裡。
沈清歡見自己在這裡也無事,就說道:“既然安排雷伯伯住院了,那我就先回去了,這兩天我再來看他。”
雷信庭點點頭,“清歡,對不起,給你添麻煩了。”
沈清歡心想,虧得雷老沒說出是因為白嬈的話受了刺激才暈倒的,要不然也不知道雷信庭會不會發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