雷老長歎一聲,“我就是覺得我欠他太多,我想彌補他呀。”
沈清歡笑了,“雷老,其實你想彌補嚴少的心情我們都理解,可關鍵是,嚴少他需不需要。說句不好聽的,他最困難的最無助的時候您不在他身邊,他一個小孩子在夏城受了這麼多苦,現在可以說是功成名就什麼都有了,您覺得他需要您彌補他什麼?”
沈清歡說到這兒,雷老的臉色略顯尷尬,他張了張口,卻不知道該說什麼好。
沈清歡接著道:“與其您現在一直激進的追著他想要認他這個兒子,還不如暫時緩一緩,這樣子嚴少才不會那麼反感您,您自己心裡的壓力也會少許多。
嚴少他,不是小孩子了,他現在是個大人,他有自己的想法和主見,他如果能夠想通,重新跟您來往自然好,可是如果不行,您應該順其自然呀。
畢竟是您虧欠他的,而你現在的彌補,說得難聽點,您其實就是為了讓自己心裡好過。嗬嗬,雷老,您可以覺得我說話太過分,不過這就是我真實的想法。
我尊重您,而且我知道您真心對我和丫丫好,做為一個晚輩,也許這些話我不該說,可是我想,我既是嚴少的朋友,跟您家也有說不清道不明的關係,如果這些話彆的人無法說出口的話,我願意做這個惡人說出來。”
雷老聽到這兒,連連搖頭,“不不不,清歡你彆這麼想,我知道你是為我好,我怎麼會怪你呢。其實你說得都對,我自己心裡知道,我就是為了讓自己心裡好過。”
雷信庭站在一旁默默聽著,其實沈清歡說的話,也正是他心裡想說的,不過如果他敢對雷老說出來,那結果恐怕不是被丟個枕頭那麼輕鬆,說不定一巴掌就是扇在臉上,還得落得個雷信庭不願意認嚴少這個弟弟,活活的要阻擋他們父子相認的罪名。
雷信庭不由的歎氣,同時又覺得沈清歡真是難得,心裡對她的眷戀之情更濃,看著她的眼神也愈發的溫柔了。
沈清歡聽雷老這麼說,心裡鬆了口氣,隻要老爺子能說通,一切就好辦了。
“既然這樣,那您同不同意我剛才說的?嚴少這事先緩一緩,您現在最主要的任務是把身體養好,成嗎?”
雷老點點頭,“成,我聽清歡的。”
“嗬嗬,那就好。”沈清歡看看時間,快八點半了,她收拾好飯盒,“那我送丫丫上學,下午她放學我接了她,再來看您?”
丫丫一直偎在床邊玩雷信庭的手機,這會兒聽見說要走了,抬起頭一臉不願意,“啊?今天不是在醫院陪爺爺嗎?為什麼我還要去上學呀?”
雷老剛剛被沈清歡溫言相勸,這會兒心裡很受用,一聽丫丫這話,虎著臉說:“丫丫,要聽媽媽的話,媽媽是為了你好,你現在不好好學習,長大了怎麼考大學,怎麼做獨立自由的女性?”
雷信庭忍不住笑了出來,雷老餘光看見,轉頭瞪著他,“你笑什麼,有什麼好笑的!清歡跟我說這麼多掏心窩子的話,你都不說感激人家,你就會跟個木頭一樣杵在那兒!生你這樣的兒子,還不如生個漏勺!”
這話戳中了丫丫的笑點,她躺在病床上笑得前仰後合,“哈哈哈,生個漏勺,笑死我了,生個漏勺,媽媽,漏勺不是吃餃子的時候才用的嗎?為什麼雷叔叔還如一個漏勺呀,真是笑死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