雷老看著雷信庭的樣子實在不忍,罵他道:“你能不能現在先回去躺著?你還讓不讓我活了?”
“爸!每個人都得為自己的行為負責,我現在就是為我自己的行為負責,因為我沈清歡才變成現在這副模樣,如果不是她保護我,我可能現在就死了,你覺得我現在應該離開她嗎?”
那句“每個人都要為自己的行為負責”,讓雷老無言以對,他現在才明白,年輕時他犯下的錯,從來都沒有輕饒過他,看看現在,兩個兒子都這樣,句句話語鞭笞著他的內心,讓他痛心疾首無地自容。
趙大夫和趙明達氣喘籲籲的趕來了,看到病房外麵站著這麼多人,再看雷信庭居然坐著輪椅也在這裡。
趙大夫兩眼一閉,有種不詳的預感,趙明達趕緊扶住他,也顫聲問道:“你們都站在外麵乾嘛,清歡……她?”
嚴少趕緊說:“沒事沒事,她沒事,剛才醫生搶救來著,我們在這裡討論到底做不做手術的問題。”
“不能做,開腦袋不是小事。我現在給她針灸!”
趙大夫推開門走了進去,看見大家也要進來,搖著說道:“我和明達進來就行了,你們就不要看了。我之前一直不願意針灸,是因為施針的部位在腦袋上,萬一紮錯了可就麻煩了,現在看來,不紮也得紮了,總比開刀強吧。”
看著雷信庭眼巴巴的眼神,趙大夫歎口氣,“那個,雷總也進來吧。”
於是趙明達和趙大夫,還有雷信庭進了病房,其他人就呆在外頭等著。
趙大夫去衛生間洗了手,又把針拿出來消毒,看到雷信庭強自忍受著痛苦坐在輪椅上,他歎口氣,“雷總,要不您先問您病房休息?我紮完了過去告訴您結果?”
雷信庭搖頭,“不用,我現在這樣挺好,趙大夫趕緊施針吧。”
當下趙大夫也不再多說,開始往沈清歡頭上施針,做這事他得集中精神,不能有一絲一毫的懈怠。
原本在腦部針灸是有一定的危險性的,再加上趙大夫年紀大了,一般情況下他不願意再嘗試,可是這次沈清歡危怠,他不得不重操舊業了。
趙明達自告奮力想要施針,趙大夫不放心,他現在將沈清歡視做親生孫女,自然希望她得到萬全的照顧和治療。
很快的,沈清歡的頭頂紮滿了銀針,見她臉色蒼白的躺在那兒,雷信庭心裡止不住的心酸。
剛才助理過來,已經向他彙報了一些警方調查的情況,卡車司機屬於醒後駕駛,醒來後知道自己撞了人悔不當初,現在已經被刑拘了。
可是助理也自行調查出了幾個疑點:第一、這卡車司機已經戒酒好幾年了,為什麼突然在大白天的喝那麼多酒還開車上路呢;
第二、卡車司機的兒子得了癌症,在醫院裡已經住了很幾個月了,他們家的積蓄為了救兒子已經花光了,可是就在他撞人的三天前,他的兒子卻突然轉院了,轉到了省城的腫瘤醫院;
第三、出事後,卡車司機在警察局酒醒後,聽到說男的沒死,似乎有點吃驚還有點擔憂的樣子,按理說肇事者撞了人,如果人沒死的話,他不是應該慶幸自己至少沒有害死一條人命嗎?
所以結合以上三點,助理覺得這事不簡直,他把自己的想法說給雷信庭聽,雷信庭更加覺得,這一切應該是有幕後黑手導演的。
隻不過現在救沈清歡要緊,他也沒有時間跟嚴少溝通,看看嚴少到底查到了什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