雷信庭苦笑,這會兒才覺得胸口的肋骨悶悶的痛,他忍不住呻吟了出來。
“傷口痛了吧?活該!叫你不自量力,你也不想想,就算是沈清歡這會兒睜開眼睛了,看到你這樣,她心裡能好受嗎?”
雷信庭仰頭瞪嚴少,“你這話乾嘛不早說?”
“嘿,我為什麼要說,關我鳥事!”
“你這個……”說了三個字,雷信庭又罵不出來了,他實在不是會罵人的人,跟嚴少相比,他多了份正經和含蓄,可是現在他卻覺得,自己很羨慕嚴少這種想說就說想做就做的性格,換成他,是無論如何也做不出來的。
“你正經點,我有事問你。”雷信庭皺了下眉,決定找到一個做大哥的尊嚴。
嚴少笑了笑,“問什麼?關於車禍的事?”
“嗯,你查得怎麼樣了?”
“誰告訴你我在查了?”
“嚴少卿!”
“嗬嗬,蘇書記被雙規了,有人把蘇珊娜在學校裡霸淩同學的事給暴了出來,還有當時的照片和視頻,現在這幾位學生的一位,常年住在精神病院裡,還有兩位經年不斷的看心理醫生。
嗬嗬,不知道是誰這麼神通廣大,竟然能找到新聞媒體做了個麵對麵的專訪節目,這個節目一炮走紅,就連當初那個名不見經傳的小主持人現在也被炒的炙手可熱了。”
“我是問車禍的事,你跟我扯這些乾嘛?這些跟我有什麼關係呀。”
嚴少不理他,自顧自的往下說:“現在蘇珊娜就像是過街老鼠,以前那些情比金堅的塑料姐妹情不攻自破,聽於她到處求助,上流社會沒有一個人願意幫她,就連她那位親愛的姨媽董夫人都不願意出手相幫。
那幾位同學的父母,突然之間要向法院上訴追究蘇珊娜的刑事責任,嘖嘖,看來蘇家從此就敗落了。”
“嚴少卿!”
“呃,你最近好像很喜歡我的名字啊,總是不停的叫,見我一次叫好幾遍,怎麼樣,你不喜歡你自己叫雷信庭了,打算跟我姓嚴?”
雷信庭哭笑不得,雙手艱難的舉在胸前,“得,親愛的嚴少,我敬愛的弟弟,我給你作揖,我求求你,你趕緊說我想聽的吧。”
“嗯,這還差不多。”嚴少抿了抿唇,一副意猶未儘的樣子,“好了,我現在說正題。我有充足的證據,貨車司機是蘇珊娜找人安排的,他的兒子得了白血病,需要大筆錢治病,蘇珊娜把他兒子轉院到了省級血液專科醫院,又給司機一筆錢,所以他才願意鋌而走險。”
“那現在這個司機不是在警察局嗎?你為什麼不把手裡的證據交給警察?”
嚴少輕蔑的笑,“酒後撞人,就算是致死,最多也就是七年以下,終身吊銷駕照。他跟蘇麗娜交易前,肯定是談好了條件的,就算蘇家現在失了勢無法讓他脫罪,可是少判幾年是做得到的,有錢能使鬼推磨嘛。
我之所以一直沒把證據交給警察,我就是在等你醒來,另外,說句不好聽的,我也不知道沈清歡能不能醒來,如果她真的再也醒不過來的話,你願意這樣白白放過蘇珊娜和這個司機嗎?”
雷信庭盯著電梯上的液晶數字一下下的增加,他禁不住問自己:是呀,他願意放過他們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