雷信庭開車趕到金瑟時,看見門口站著兩個壯漢,看見他的車子,趕緊迎了上來。
阿彪苦著臉說:“雷總,您總算來了!”
“你是?”
“雷總您好,我是阿武,他是阿彪,我們都是跟隨嚴少多年的兄弟。”
雷信庭擺擺手,“嗯,少卿他人呢?”
“在三樓,V8豪華包間裡。雷總您請。”
兩個人引著雷信庭上樓,走到三樓的緩台,就聽見摔酒瓶和大罵的聲音。
雷信庭皺著眉,快步走過去,看見嚴少領口歪斜,癱在沙發裡,正拿著桌上的玻璃酒杯和瓶子往地上摔。
一邊摔一邊罵道:“我特麼,這些年我容易嗎我?為什麼呀,你們為什麼要這樣對我呀!我特麼的,我隻是想好好的過日子,我想有個家,有那麼難嗎?
為什麼,這一切到底是為什麼呀!我到底罰了什麼錯,你要這麼懲罰我,我就不配像個普通人一樣有自己的家嗎?我特麼的就不配嗎?”
雷信庭站在門口,厲聲喝道:“嚴少卿,你發什麼酒瘋?”
嚴少醉眼迷離,看到雷信庭,他一手撐著沙發,搖搖晃晃就要站起來,“哥,你怎麼來了,嗬嗬,來來來,陪我喝一杯,我的大哥,你是我的親大哥,你過來呀,你快點過來陪著我喝酒呀。”
嚴少根本站不起來,手一撐身子又歪倒,整個人陷進沙發裡。
阿彪和阿武叫著“老大”,就要奔過去扶他。
雷信庭命令道:“彆理他,你們都出去吧。”
“呃。”阿彪和阿武麵麵相覷,不知道怎麼辦好。
雷信庭說:“你沒聽見嗎,他叫我大哥,我可是他的親哥,我能把他給害了。”
阿武和阿彪隻好轉身下樓,不時的回頭看一眼。
雷信庭走進房間,看到桌上的冰桶裡的冰塊已經化開,他拿起那半桶水,悉數潑在嚴少的臉上。
嚴少愣住了,他抬起頭,看著雷信庭突然笑了起來,這一笑便止不住,他指著雷信庭,好像他是這世界上最好笑的笑話,自己笑倒在沙發裡,笑得上接下氣。
雷信庭兩手插在風衣口袋裡,就那樣站著,表情冷漠的看著他,直到嚴少的笑聲漸止,取而代之的,是無聲的抽泣。
他身子弓著像個蝦米,腦袋幾乎埋進膝蓋裡,肩膀在抖,仿佛這一夜要把這一輩子的眼淚都流乾似的。
雷信庭長歎一聲,走過去坐在他身邊,拍著他的肩膀。
“我知道,這些日子你經曆了很多事,你很累,可是你也看到了,趙大夫在給羅佳治療,羅佳的病情會有好轉的。清歡也已經清醒了,明天警察會重新給她做筆錄,一切都會水落石出的……”
嚴少大吼,阻止雷信庭往下說:“你不明白,你根本就不明白!你們都不明白!”
“不明白什麼呢,你想讓我們明天,你也得說出來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