祝頌正要說結束語,讓高崇早點休息,高崇的下一條消息就發過來了:“頌頌,過幾天,就是你母親的冥壽,要我陪著去看看她嗎?”
祝頌手一抖,差點沒握住手機。
心口像是被什麼東西輕輕地劃了一刀,有一種鈍痛的感覺彌漫著,散不開。
見他半晌都不開口,徐古又發來一條:“我隻是問一問你,如果你不方便讓我陪,也沒有關係。”
祝頌微微地閉上眼睛,深吸了一口氣。這才繼續打字:“謝謝哥,我知道你關心我。去之前,我再聯絡你。”
說完也不等徐古回複,匆忙地打下:“時間不早了,我要去洗澡睡覺了。哥,你也早點休息,先晚安了。”
她迅速地關了屏幕,抬手按了按眉心之間,又輕輕地拍了拍自己的胸口。
三年過去了,不如最初那般失魂落魄,但疼痛卻一點都沒有少。隻是之前痛苦露在表麵,而現在,痛苦被 壓在了心裡而已。
時間過得可真快,一恍,三年多都過去了。她的父母竟然已經離開了這麼久。
這一夜祝頌一直很難入睡,一直到午夜才熬不住睡著。她本來以為這天人晚上會夢見父母,卻沒有想到,卻夢到了展承戈壓在她身上親她。
祝頌在夢裡簡直就無法呼吸,掙紮著醒了過來,感覺自己後背都汗濕了。
這人真是可惡,現實和夢境都一樣可怕。
祝頌摸了摸自己的嘴唇,那裡似乎還殘留著被展承戈啃過的酸麻。
媽的,都被他整出心理陰影了。
醒過來之後,祝頌就睡不著了。她起身,拉開窗簾,打開窗護。十月半的赤臨市半夜已經有些涼了,祝頌站在窗口,冷風一陣一陣地吹在她的臉上,倒讓她剛才做了“惡夢”的心稍稍地平靜了下來。
也不知道是站了多久,祝頌覺得身體已經涼透了,才關了窗,拉上窗簾,躺回了床上。
到天蒙蒙亮的時候,她才勉強睡過去。仿佛是剛睡著,鬨鐘就醒了。她隻能頂著兩個黑眼圈起床,和天天來蹭早飯的高崇一起坐在餐桌前吃早餐,被他送去學校。
進校門之前,高崇告訴她:“少爺說了,晚上一起吃飯。”
祝頌如遭雷劈,下意識反問:“不是昨天才剛剛吃過嗎?”
高崇說:“情侶之間,隻要有空,可以天天都在一起吃。”
“我沒空。”祝頌嘗試拒絕。
高崇微微地彎了彎嘴角:“時間都是可以調整的,我五點半過來接祝小姐。”
祝頌基本一夜沒睡提不起精神,又聽到高崇這麼說,整個人都瞬間沒有生氣了。她沒說話,垂頭喪氣地往學校裡走,進教室,找出書本麵無表情地攤開,動作機械,就連秦桑在旁邊跟她說話也沒有聽到,一副已經神遊天外的樣子。
“喂!”直到秦桑用手肘撞了她一下,她才如夢初醒:“怎麼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