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現在在哪裡,什麼情況?”
祝頌哆哆嗦嗦的,雖然已經在極力克製,但聲音依然顫抖得厲害:“祝,祝冰潔在這裡,滿身都是血……我……我也不知道怎麼回事。我……”
展承戈問:“你一去她就是這樣?有沒有看到彆人?”
“沒,沒有。”這是一個兩室一廳的小居室,房門都開著,客廳不大,一目了然,隻有祝冰潔一個人渾身是血的躺著,沒看到其他人。
展承戈才問:“報警了嗎?”
“我正要打電話叫救護車……我……”
“直接報警,說明情況,警局會安排。彆害怕,我現在過去。”展承戈溫和地安慰:“沒事的。”
話音剛落,忽然看到高崇正一腳往樓道裡邁,忙伸手一把拉了回來。
祝頌聽到展承戈說會過來,大鬆了一口氣,掛了電話立刻報警。在等待的過程過,她忽然發現剛才還奄奄一息嘴唇張張合合的祝冰潔,已經沒有動靜了。
祝頌渾身的血都像是被凍住了,覺得身上的汗毛都豎了起來。流這麼多血,還不知道在這兒待了多久,現在不會是出什麼事了吧?
“姐,喂,姐?祝冰潔?祝冰潔!”祝頌不太敢過去,隻能開口叫她。
祝冰潔沒有任何反應。
是不是要做什麼應急處理,說不定能救她一命呢?看祝冰潔現在樣子,就算是沒死怕是也離死不遠了。那血液順著沙發都流到了地上,一個人的身上有那麼多血嗎?
可是,沒有學過應急戶理,要怎麼止血?
祝頌的心境比剛剛進來的時候要稍微理智一些,腦子勉強可以思考問題。她起身,緩緩地朝祝冰潔靠近。
她這才看清楚祝冰潔的臉。
那張臉慘白得嚇人,嘴唇上已經半點血色都沒有,非常白。挨著頭皮的秀發已經全部被汗水打濕了人,整額頭上全都是汗。臉上帶著血跡,襯著她雪白的臉色,泛著一種難以言喻的——死氣。
看著這張臉,就已經夠毛骨悚然了,祝頌的心跳得“砰砰”響,把自己的耳膜都要震破了。
她本來是想要去探一探鼻息,看看祝冰潔是不是還活著,可是現在她不敢再往前了,又退回了原味。
她幾乎想掉頭就跑了。
但理智告訴她不行,萬一祝冰潔真的有什麼三長兩短,她就這樣跑了,萬一被人陷害……那豈不是跳到共黃河都洗不清了?
但是,到底是誰要這麼害她?這也玩兒得太大了吧,這都出人命了都……
在等待警方來時,祝頌過的每一秒都像是過了一年。她的意識仿佛回到了三年多以前,父母在家裡被捅死,大概比現在這樣的場景要更為血腥可怕。她當時雖然沒有親眼看到,但在夢裡卻會經常被嚇醒。特彆是睡在老房子裡的那三年,心態幾乎已經是扭曲了。越是怕,越是思念,一麵想多見父母一麵,一麵又被嚇得滿頭冷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