展承戈乾脆開了勉提。
舒望的聲音永遠都透著一股子疲憊和隱隱的不耐煩:“徐古來自首,過程說得非常明白,也審問過幾輪基本沒出現什麼前言對不上後語的情況。我們也去調查過他的不在場證明,當時沒有人能證明徐古跟他們在一起,所以……這個事,還得好好查清楚。我們也不是來個人自首,就立刻定案的……多的話我也不方便跟你說了,我這兒還得先寫報告,掛了啊……”
“誒……”祝頌忍不住出聲。
“喲,祝小姐,你也在啊?怎麼了?”
祝頌問:“舒警官,徐……徐先生現在還好嗎?”
“還好嗎是個什麼意思?你覺得嫌疑犯是好還是不好?總之還活著吧……”他話說到這裡,聽到旁邊有人叫:“舒隊……”
舒望急急忙忙收了線。
電話“嘟”地一聲被掛斷了。
祝頌的心也像是忽然被人“嘟”地一聲掛斷了,心裡顫了顫。她現在已經完全可以確定,去自首的就是徐古,而且他去自首的原因就是自己,一定是有人告訴了他一些不實的情報,所以才讓他這麼做。
“你今天晚上是要回家的吧?”也不知道過了多久,她忽然聽到展承戈的聲音。
“嗯?”
展承戈抬手推了推鼻梁上的眼鏡,夜色下,他的眼鏡反射出一種淡灰色的光,看不出裡麵的眼神。但語氣是無奈的:“敢情我剛才說這充半天話,你是一句也沒有聽進去啊?”
祝頌剛剛完全沉浸在自己的思緒裡,確實沒有聽見展承戈說了些什麼。“你說什麼了?”
“我說,如果徐古真的不是凶手,警方也會查出來,並不是自首了就直接定罪。如果草草定罪,豈不是讓真正的凶手逍遙法外了?所以你完全不必這麼擔心……”展承戈拍了拍祝頌的手臂,接著說,“而且,你不是還有我嗎?雖然我不知道自己能做多少,但努力努力還是可以的。”
雖然這話是對著祝頌說的,但卻並沒有直視著她的臉。而是直麵向前,輕聲補了一句:“你家到了。”
展承戈的鼻梁很高,側顏十分耐看,臉部輪廓如同刀刻的一般。特彆是嘴角彎起來的時候,露出一個若有若無的微笑,配上他帶攻擊性的長相,十分容易就吸牢了旁人的視線。
祝頌盯著他看了半天,才反應過來是到家了。連忙挪開視線,低下頭,輕輕地說:“如果可以的話,希望你能和舒警官說一說,徐古不可能是凶手……哪怕要走流程,希望他能照顧一二。”
展承戈應了一聲,和祝頌一起下車。
從警局回來已經是八九點了,祝頌在家也幫不上什麼忙,又有心事,便早早地回了房間。白天睡了一天,導致她到現在一點睡眠也沒有,腦子裡來來回回地就想著徐古自首的事,怎麼也停不下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