祝頌替她倒了一杯紅酒,又把自己的杯子倒滿了。輕聲說:“你也不用對我不滿……你知道秦桑對我好,不過是在我身上壓了寶的,因為展少爺喜歡我,明確說了是我的未婚夫。我本人沒有什麼價值,但展氏未來的少奶奶,還是很有價值的。這些話我不說出來,你心裡自然也有數。我們家的情況你也許不了解,我之所以這麼多疑,謹慎……是因為好幾次差點都丟了命。就拿‘河北街’那一次來說——祝冰潔可是我的親姐姐,竟然想要找人……輪j我。這已經不是第一次了,我還有一個妹妹祝菲蓉,曾經半夜三更拿刀闖到我的房間,想要劃花我的臉。甚至找了秦桑的表哥許嘉醒給我下藥——好讓她毀了我。諸如此類的事情,我已經經曆得太多。如果我再不保護自己,終有一天連命都保不住。你能理解我的感覺嗎?”
齊永嵐瞪著眼睛,盯著祝頌的臉。她的眼角下垂,纖長的睫毛就在眼臉下投下一片陰影,睫毛上還有殘留的已經快乾涸紅酒。配上她的臉色的說話時微微泄氣的語氣,顯得很是讓人憐惜。聽完她的話,齊永嵐幾乎立刻就理解了她。
隻不過是向警方說明了情況,如果秦桑沒有問題,也查不出什麼來。隻不過,又要花一翻心思去哄她了。這麼多年以來,齊永嵐已經習慣了哄她,也不在乎多一次。
這麼一想,她心裡又慢慢地平靜,對於祝頌的行為沒那麼生氣和反感了。
“那需要多久才會有結果?”
祝頌想了想,說:“以我的推測,大概這兩天就會有結果了。也許是明天,也許後天……你給我三天時間,我也希望我的推測不對。我不想誤會她。”
齊永嵐好半晌沒有說話,兩個人沉默著坐了十分鐘,她才開口:“不論如何,這種時候,她一定是非常難受的。”
祝頌不置可否地點點頭。
如果祝冰潔的死和她有關,現在被祝頌當麵戳出來,心時一定非常焦急和忐忑;如果和她無關,此時此刻也一定非常生氣——被朋友背叛懷疑的感覺不好受,還已經不是第一次了。她對祝頌的感覺可能還沒有那麼深刻,因為畢竟在她的心裡,隻不過看到了祝頌背後的展承戈。可對於齊永嵐,她一定還是有用過心的。
倆人又坐了一會兒,祝頌結了帳,便和齊永嵐出了飯店。
“最起碼今天晚上,不要聯絡她,也不要提前通知她警方的事。如果你想要知道真相,想她清白,就等等看吧。”祝頌說。
齊永嵐雖然不願意相信秦桑會動殺心,但輪j這種事情畢竟沒有發生在自己身上,誰也不不清楚秦桑心裡究竟有多痛。
祝頌把齊永嵐送上車,自己也上了車。
“二小姐,是回家嗎?”司機問。
祝頌想了想,說:“不,先不回家。”
“那您想去哪兒?”
祝頌說:“去‘碧波路’,那裡有個空手道館。”
司機二話沒說,發動車子。她以為祝頌去這個地址是去看朋友,或者是有什麼事。沒想到到了目的地之後,她連車都沒有下,隻是透過車窗玻璃,看著那家道館的大門。
道館有一個訓練館采用的是一整塊透明的玻璃配著窗簾,窗簾拉開,便會把裡麵的情形看得一清二楚。這也是徐古的一種隱形宣傳手段。
祝頌從車窗裡透出目光,默默地往裡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