祝以恒亮了亮手中提著一半蛋糕,說:“我想說,這個太大塊了,我吃不下那麼多,就分了一半給你。”
祝頌問:“你都聽到了?”
祝以恒遲疑了一下,點點頭。
祝頌此刻的感覺很是無地自容,半低著頭,盯著自己的腳尖看了一會兒,才說:“我其實……平時不這樣的,實在是……”
祝以恒向前走了幾步,拉近了和祝頌的拒絕,笑道:“很好啊……剛才表現得很好。”
“嗯?”
“姐,大姐真的……那麼害過你?”祝以恒試探性地問,“你剛才跟她們說的話,是不是真的?”
祝頌沒在祝以恒臉上看到類似“失望”的神情,才放心地點點頭:“是真的,那天她確實是準備充分想要害我的,但是陰差陽錯,我當時並沒有進去,而是另外一個人進去了。她自稱是我,所以……”
祝以恒鬆了一口氣,歎道:“我就知道,沒那麼容易害到你的。姐,你跟輕風姐真的很不一樣……如果當初,她能有你一半,就不至於會變成那樣。”
祝頌伸手摸了摸弟弟的頭,安慰道:“放心吧,我不會輕易有事的。時間不早了,早點睡。”
祝以恒把手中的蛋糕遞給祝頌,轉身進了房門。
祝頌和他的房間就相鄰著,等他進門,祝頌也跟著進去了。
第二天一早,祝以恒去上學,林悅也被安排搬出去。祝頌原本有課,特意請了假送他們。
林悅自然是不願意離開,哭哭啼啼的,再三用眼神央求祝相濡。祝相濡昨天半夜不知道從哪裡趕回來,就是為了安排這件事情。
看眼神央求沒有用,林悅開口懇求:“相濡,冰潔的死確實讓我受了很大的打擊,但我並沒有病……你彆趕我走……咱們二十多年的夫妻……”
“行了,”祝相濡語氣很是不耐煩,“什麼叫‘趕’,我這都是為了你好。等你病好了,自然會接你回來,彆想太多了。”
“我真的沒病,我……”
“就算現在還沒有什麼大問題,睹物思人,終有一天你還是會崩潰的。悅兒,我都是為了你好。司機在外麵等著呢,你看看還有什麼落下的東西沒有?算了,落下了再派人回來拿,或者直接買。走吧……”
林悅知道,祝相濡已經下定了決定送她走,無論說什麼都不會管作用了。給她治病隻是個借口,他就是怕自己在家,會對祝頌不利。現在祝頌是他心頭的寶,是萬萬不能有事的。
前幾天自己有可能神誌出現了混亂,但那隻是受了打擊之後一時的精神崩潰,和真正的精神病患者有著天壤之彆。可祝相濡說她瘋了,那她就是瘋了。
林悅幾乎是心如死灰。
她要走,祝菲蓉哭成了一個淚人,非要跟著去。林悅不甘心她也離開,勸她留下來,但祝菲蓉死活不肯。祝相濡煩燥地說:“菲蓉出國的手續差不多要辦完了,很快就要去倫敦念書,你讓她去陪陪你又怎麼樣?給你安排的地方又不是住不下她。她不去陪你,在這兒住著陪我?我在家的日子少,也用不著她陪。要說陪頌頌,那就更不用了……她不給頌頌找茬,我就已經謝天謝地了……”
祝相濡一邊說一邊催著林悅母女出門。林悅出了大門後,轉過頭來看著這棟自己入主一二十年的豪華大彆墅。她有一種強烈的不詳的感覺——她這一走,想要再回來,怕是機會渺茫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