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悅拉聳著腦袋,眼中一片渾濁,也不知道是清醒著還是糊塗著。讓她跟著走,她就一步一步地跟在祝相濡的身後進去。
因為已經有醫生替她看過,也提前聯絡了這裡的醫生,所以入住的手續很快辦好。醫生走過場一般地看了一下林悅的情況,便給她安排了房間。
祝頌在彆人辦手續的時候,就站在那裡等。
來這個兒的人無非都是精神病患者,此時天氣不好,也沒有什麼人出來。療養院隻有二層樓,還有一排平樓。祝頌猜想應該是害怕某些病人發起瘋來要跳樓的原因。
剛才聽工作人員介紹,這後麵一大片都是他們療養院的麵積。有種菜,種花,還能散步。患者平時可以參與勞動,種種花草,參與勞動可以讓心境更加平和。
不過,那後麵一片種花種草的大麵積活動區域,祝頌今天是沒機會去看了。
“頌頌,站在外麵不冷嗎?進來。”祝相濡招招手,把穿成個球一樣的祝頌招到自己的麵前,摸了摸凍得冰涼的臉,想了想還是說:“你……媽,雖然是對不起你,但以前的種種事,你也不能老放在心裡。一直記得彆人對你不好的地方,你也不會高興,對吧?菲蓉現在遠在英國,早晚會知道這個事情。我沒打算讓她回來。菲蓉不在身邊,你媽這裡,要是有空,你就來看看她。就算看在她也是個苦命的母親的份兒上……”
祝頌對於祝相濡的要求從來都是有求必應從來不抗拒,這回也沒有懸念地應了下來:“是,爸爸。”‘
“好孩子。”祝相濡滿意地摸了摸女兒的帽子。
祝頌笑了笑,心想:就算你不說,我也會沒事過來的看看的。不看,怎麼能讓她住得更久?
林悅從進來開始就沒什麼反應,但把她送進布置好的房間以後,她好像忽然清醒過來,竟然到了什麼一般,死活不肯進去。一把拉住祝相濡的手:“相濡,老公,你不能丟下我……不要……”
“好了,”大群醫生護士在場,祝相濡的語氣顯得十分溫和和無奈,“你安心在這裡養著,等你好了,我們就來接你。聽話……”
“我不要……”林悅緊緊抓住了祝相濡的手,“我不要……相濡,你彆這樣……你彆把我關在這裡。”
“不是關在這裡……是給你治病,你乖……聽話。”祝相濡的語氣簡直和哄小孩差不多了。
這樣像對待神經病女瘋子一樣的語氣激怒了林悅,她忽然大聲說:“我沒病!我沒病!我真的沒有病!祝相濡!你不能這樣對我,我沒有病!我……”
她在這時候忽然看到了嘴角正噙著得意笑意的祝頌,指著她說:“一定是她告訴你的對不對!相濡,我這個樣子,都是這個小賤人造成的!都是她!她就是為了要……要報仇,所以才這樣對我!我沒有病!有病的應該是她……”
祝頌在心裡冷笑了一聲,臉上卻是麵無表情。
祝相濡額頭上的青筋跳了跳,手下也忍不住顫了顫,低聲人喝道:“你住嘴!”
“就是她!是她!她在裝神弄鬼!一定就是她!相濡,我們夫妻二十年,你要相信我呀!我真的沒有病!我這樣都是她害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