祝頌推開他。把展承戈剛才說的話整理了一遍,不知道是不是該相信他的話。但哪怕他說的是真的,倆人當進挽在一起的手,也刺得祝頌心臟疼。她抽了抽鼻子。
展承戈走上前來,拉她的手:“行了,彆生氣了?可以嗎?”
祝頌依然是躲開。
展承戈臉色僵了僵,再次耐心地哄:“頌頌?”
祝頌閉了閉眼睛,告訴自己,不要輕易相信。
她本就是個沒有安全感又多疑的人,兩個人一開始的交往也和常人不一樣,有很多不確定因素。所以看到那一幕,她無法做到淡定。
“我不能理解,應酬需要那麼親密?難不成你們這些商人, 為了談成生意,獻身都不在意嗎?”
展承戈聽到“獻身”兩個字,臉色終於變了。一陣軟語相哄的語氣,也變得冷了起來。“什麼‘獻身’,你說得太過份了。不過就是一起去逛個街,有什麼值得你‘不能理解’的,我又沒做什麼對不起你的事。”
祝頌聽到這話,簡直覺得自己的三觀都受到了顛覆。
“敢情在你眼裡,隻要開房上c了,才叫對不起我?”祝頌氣得用力地一把推開展承戈,“滾,你給我滾出去!’
“祝頌,你彆無理取鬨好不好?我什麼時候那麼說過?”展承戈三翻五次被她推開,耐心也幾乎快要用儘,臉色也黑了下來。
祝頌已然無法平靜下來,指著門口,咬著牙說:“出去!我不想看見你!”
展承戈不但沒有走,反而兩步走上來,雙手壓住祝頌的肩,製止住她的掙紮。祝頌能明確聽到他逐漸加粗的呼吸聲,說明了他此時的怒意。
“頌頌,我是什麼人你難道不是從一開始就知道嗎?我是個生意人!生意人就避勉不了這樣的應酬!你當初跟我在一起的時候,怎麼跟我說的?咱們是不是說好了?我答應你的,隻要你需要竭儘所能的幫你!謝文軍的事……林悅的事,哪一件我沒有儘全力?你摸著良心想一想,我對你怎麼樣?我對你怎麼樣?”他緊緊地壓著祝頌的肩膀不讓她掙脫,音調雖然不高,但最後幾句話明顯是從牙縫裡擠出來。
祝頌的眼淚一顆一顆地落下來,想要說點什麼,可是嗓子哽咽到幾乎沒辦法發聲。
對,展承戈說得沒錯。
一開始,就已經說好了。
祝頌也親口承諾過,不會過問他的私生活。彆說是跟某個女人拉手逛街,哪怕是跟無數個女人濫交,她都不去管。
她沒有權利去管。
她和展承戈的關係,原本就是從一場交易開始的。
隻不過,交易的內容沒有變,而她的心變了。
她丟失了當初的本心。
祝頌抬手,想要用力地推開展承戈,卻忽然被他猛地拉進了懷裡,用力地抱住。展承戈的力氣太大,祝頌覺得,自己的骨頭架子都要被他抱散了,疼。
但她沒有動。
她知道越動,展承戈會抱得越緊,吃苦的還是她。
“頌頌……你要相信我!隻是一起逛個街,並不代表任何意義。我對你沒有變心,就像一開始我說的那樣,我愛你,頌頌。” 展承戈一邊緊抱著她,一邊在她的耳邊說。
祝頌瞪著一雙眼睛,想要把淚水都憋回去。但是沒辦法,眼淚還是如同斷了線的珠子一般滾落下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