方曉染睡眠很淺,聽到踹門的重擊聲,剛睜開眼,消失了大半夜的男人驀地出現在她眼前,床頭燈柔和的光線傾瀉在他的頭頂上,亦真亦幻。
逆著光芒,方曉染看不真切沈梓川的臉,卻莫名感覺到了恐懼和害怕。
她瑟縮地往床的最裡麵擠了擠,力圖保持鎮定,但顫抖的嘴唇還是出賣了她心底的緊張,“梓川,這麼晚了你……你來找我有事嗎?”
“當然有事!”男人漠然地回答。
啪的一聲……
燈光大亮。
橘色的光溫暖地籠罩著整間病房,柔和醉人,卻柔軟不了男人那顆冰冷冷的心。
沈梓川站在床邊居高臨下地盯著躺在被窩裡瑟瑟發抖的女人,眼底掠過一片陰霾,“嫣容的一顆腎被你刺破了,你必須還她一顆健康的腎。起床跟我去手術室,現在,立刻,馬上!”
“憑什麼把我的腎換給嫣容?”
方曉染聽了猛然抬頭,一陣愕然,又覺得可笑,“我不管你信不信,反正我沒有對她動手,都是她自找的。還有,你到底知不知道摘掉一顆腎對我意味著什麼?我是個孕婦,如果強行摘除掉我的腎臟,很有可能我會死在手術台上……
梓川,就因為你不愛我,所以我的命和孩子的命加起來,都比不上方嫣容的一條命嗎?”
她的眼眶泛紅,氣憤又難過。
沈梓川再沒有理會方曉染的激烈指責,隻伸手扣住了她的兩條瘦弱手臂,把她整個人從病床上扯起來,拉拽著往外拖著走。
一邊離開,一邊從薄唇裡冷漠地吐出了八個字,“殺人償命,天經地義!”
女人的力量與男人相比,永遠相差懸殊。